“若是本王右手真廢了,怕連這性命也沒了。”蘇楚陌說這話的時候,語氣雖然輕飄飄的,可卻無故的讓人感受到了一絲冷意。
禦醫匆匆進宮,門口已有蘇公公親自等候,見禦醫回來,拱了拱手,笑容滿麵,“禦醫,皇上有請。”
“勞煩蘇公公了。”禦醫眼皮子一抬,同樣還了一個禮給蘇公公,隨後,跟著蘇公公直往禦書房而去。
禦書房內,皇帝正在皺眉沉思著什麼,見禦醫進來,放下手裏的朱砂筆,語氣沉了沉,“如何?”
“回稟皇上,燕王的手的確是受了重傷,短時間內不可能再有恢複的可能。”禦醫彎身,將今日在燕王府看到的情形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卻不料皇帝有些不耐煩,眼眸一淩,“你知道,朕指的不是這個。”
“老臣已經將蝕骨散混著藥粉撒到燕王的手臂上了。”禦醫心裏一驚,連忙脫口而出,“燕王的手絕無再治愈的可能。”
“你做得不錯。”皇帝這才緩了語氣,頗為欣賞的看了一眼禦醫,“說吧,你想要什麼賞賜。”
禦醫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液,“替皇上分憂是老臣分內之事,老臣不敢奢求任何賞賜。”
皇帝眼裏的欣賞更濃了,一手輕輕的重新提起朱砂筆,在黃綢上寫著什麼,一邊又道,“朕一向喜歡忠心之人,更喜歡聰明的人。”
禦醫沒吭聲,隻是低著頭靜靜的聽著皇帝未說完的話,“蘇公公,傳朕旨意,這禦醫院的院長,有人選了。”
皇帝的話落,禦醫心裏一驚,欣喜溢於言表,幾乎是下意識的,朝著皇帝跪拜下去,“臣多謝皇上恩典。”
“張院長,恭喜了。”蘇公公進來將張院長扶起來,一手拿著皇帝剛剛寫的詔書,笑得燦爛。
張院長眉梢帶笑,走路帶風,比起之前,意氣風發了不少,聽聞蘇管家的話,又再次謙遜的躬了躬身,“蘇公公客氣了,日後,我還要麻煩蘇公公替我在皇上多美言幾句。”
蘇公公笑了笑,算是應下了張院長的話,而後又不動聲色的提點了一句,“張院長,若此事能成,想必咱家日後還需要靠你的扶持了。”
張院長點了點頭,轉了其他話題,兩人不約而同的打著官腔,一路往禦醫院而去。
許是因為心頭的事放下了,這一晚,皇帝睡得極為的踏實,房中的龍涎香淡淡的,卻帶著安撫人心的味道。
可卻不曾想,民間不知是誰傳出了當今皇帝不容功臣,明麵上安撫,實際卻派人毒殺的流言。
皇帝本先置之不理,奈何流言愈演愈烈,整個皇城充滿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而正巧的是,燕王閉門謝客,聲稱一病不起,更是無形中推動了流言的趨勢,議論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