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被扔在地上,原本拿著它的人打開門走了出去。
屋中青色長衫的淩淵正漫不經心是落下手中黑子,見有人進來,半點視線也不曾自棋盤上移開,“開口了?”
“要見著您才說。”
“嗬,這樣嗎?”淩淵不屑的輕笑一聲,“那便走一趟,我倒是要瞧瞧,他能說出個什麼。”
門再次被打開,因為無力而低垂著頭的人勉強抬起頭,見來人果然是自己要見的,唇角費力的勾起一些。
淩淵將這一幕收入眼中,不動聲色的在暗室裏唯一一把椅子上坐下。
“如今你已經見了我了,要說什麼?”
“您無非是要知道行刺使者團的事,隻要您答應放小人一條生路,您想知道的,小人必然知無不言。”
使者團?淩淵心下一驚,他是接了一封匿名信件,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將這人抓起來的,沒想到還真能審出些東西,麵色不變,淩淵抬眼看向束縛在刑架上的人。
“你且說來聽聽,若是我聽的滿意了,自然一切好商量,若是你說的都是廢話……”
話沒說完,偏就是這樣更容易讓人恐懼,刑架上的人臉色一變,顯然是想起了剛才受的那些刑罰。
“自然不會有隱瞞,您一定有辦法證實小人所說的,小人犯不著說謊。”
因為身上的傷,這幾句話說下來,刑架上的人渾身已經出了不少汗,再混合在傷口流出的血,看著就讓人不忍直視。
淩淵卻好像看不見眼前血淋淋的場麵,好整以暇的往後靠了靠。
原來刑架上的人原本也是要去刺殺使者團的,隻是當天他吃壞的肚子被留了下來,到了說好的時間,其餘人一直沒有回來,他有些著急,便悄悄去了定好的動手的地方,打鬥所留下的痕跡還在,幾乎不用想也知道那些人回不來了。
於是這人就假裝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並且搬離了原本的住處。
直到前兩天,他家裏備下的吃食沒了,為了不餓肚子,他隻好出去采買,途徑酒樓,想到自己已經有些日子沒沾過酒了,這人便經不住誘-惑的進了酒樓。
幾碗酒下肚,心裏一直藏著事情的憋屈感終於湧了上來,這人開始前言不搭後語的抱怨。
常人隻以為他是在胡言亂語,可酒樓一角恰好坐著牧原,前後一聯係,牧原想通了事情的經過,讓人悄悄跟著這人記下了他的住處,又送了信給淩淵,這便有了現在的情景。
“哦?你還沒說是誰雇的你們,不要用那些隨便思索一下就能明白的事情來搪塞我。”
淩淵心中已經開始思索,到底是什麼人發現了這線索之後不借此邀功,反而要將現在僅剩的人證送到自己手中。
“是四皇子。”
話音剛落,淩淵就已經想明白了事情的關鍵,現在是皇帝想息事寧人,那麼將人證送過來的人一定沒安什麼好心,想來,應該是要借著自己的手來害蘇炎軒。
不過,想明白了是一回事,這麼好的一個把柄握在手中,淩淵是斷然不會白白浪費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