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事情的真相已經十分明白了,孫相打算如何處理?”
孫昴麵色平靜,出乎了牧原的意料,牧原本想著這事情一出,孫昴必定會惱羞成怒,屆時恐怕會直接入宮去找皇帝當麵對質才是。
“不必處理了,牧先生是要繼續留在京城還是隨老夫回邊疆去?”
牧原頓時明白了孫昴的打算,雖然和自己預想的有些差距,但這效果確實更好了,若是入宮去與皇帝當麵對質,難保皇帝不會再想出什麼借口來敷衍,而孫昴此舉卻是完全斷了後路,再不想調解這件事了。
“孫相為何有此一問?”想到了是一回事,但總不能將自己的心思表現出來,孫昴能到現在這個地位,顯然也不是什麼吃素的,隻不過是被皇帝的行為氣著了而已,反應過來之後未必不會懷疑自己。
“不瞞先生,若是你隨老夫一並回邊疆,老夫便修書一封,讓大王早做準備。”
“孫相何至於此,不如先去見皇帝一麵,此事或許還可變動。”
孫昴歎氣,“四皇子是皇帝唯一的皇子了,此事還能有什麼變動呢?無非是用一些不痛不癢的懲罰來做幌子罷了,老夫還沒興趣看他做樣子。”
就在京城謠言傳的即將一發不可收拾之時,另一個消息的出現幾乎直接證實了先前的傳言。
“什麼?行宮中現在已經隻剩下原本伺候的人了?”剛放下肩上擔子的人忽然驚呼出聲。
“你小點聲,要死啊!”這人便是方才與挑擔子的人閑聊的人,見對方失態,連忙將對方的嘴捂住。
挑擔子的人也不是故意發出這麼大的動靜,聞言自己抬手將嘴邊牢牢捂住,以表示自己不亂說話了。
幸好如今天色還早,他們之所以會早起是因為點心鋪子要早些準備著,放眼望去,這街道空蕩蕩的,隻偶爾也有幾家同樣買早點的鋪子亮了燈。
“兩位方才說什麼?”
兩人剛鬆了一口氣,身後忽然有人開了口,因為刻意壓低了聲音而顯得有幾分瘮人。
“沒,沒說什麼,你聽錯了吧?”李二心虛的瞪大了眼,想以此讓自己的話更像真的。
順嘴一提,李二便是方才與挑擔子的大漢說話的人。
身後的人看出了他們兩個都有些害怕,將自己刻意做出來嚇人的表情收斂了起來,同時取下腰間的牌子。
“兩位大哥莫怕,我是燕王手底下的人,這不,正要去給王爺送信。”
李二湊近看了看,牌子上的印記確實和燕王府馬車上的印記十分相似,他有幸靠近過燕王府的馬車,將那印記牢牢的記在心裏,這一看就認了出來。
“原來是燕王府的人,那這事情告訴你也無妨,我在院子隔壁住的是個收泔水的老漢,昨天夜裏我歇的晚,聽見他跟家裏婆娘說話了,那人嗓門大,雖然刻意壓低了卻也能聽見一些,說是他傍晚去行宮時悄悄看見的,原本會在府裏散步的幾位大人物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