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這個想法自然不是因為活膩了,可在京城辦事的都是靈醒人,多多少少也察覺到了現在的狀況不甚妥當,蘇楚陌看著是因為他們的牽製而中止了一切計劃,可蘇炎軒的人心中還是有不好的感覺,淩淵的人亦然。
“我們現在隻需要按照原先的吩咐好好守著燕王就是,時機合適了再使些絆子就好,雖說燕王不作為,必然還是防範著的,切莫輕舉妄動。”
本就是看著蘇楚陌沒有動靜了才出來商量,誰知道合計了一番之後還是沒有想出來什麼妥當的辦法,兩人心中煩悶,卻也不敢在這裏耽誤太長,結了賬便再次回到客棧。
東臨皇宮。
“怎麼還是沒有找到,他們還帶了一個中毒的孩子,路上必然是快不了的,這種情況下你們都找不到人,朕要你們有何用!”
皇帝氣悶,呼吸較之往日急促了許多,“再去找,找不到的話你們也不必回來了。”
“皇上,”被訓斥的人膽子出乎意料的大,竟敢直視皇帝,清冷的眸子讓皇帝恍然清醒,“最近事情恐怕從一開始就有問題,屬下等人沿著四個方向去追,原是覺得就算有障眼法,總也有一個是真的,然後現在看來真像卻未必如此,恐怕有消息的那幾條方向都是障眼法。”
“可有憑證?”
知曉這人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皇帝飲了滿滿一杯已經涼透了的茶水,將茶杯重重的磕在了桌子上。
單膝跪地的人聲音同眸子一般清冷,“就隻有這麼一個可能了,或者說,您更願意承認,自己手底下的人已經無能到連一個人的蹤跡都找不出來了?”
“大膽!誰給你的膽子這樣同朕說話?”
最後一句似嘲非嘲,讓皇帝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往事,那時這人也是同樣的語氣,冷冷清清地說:“恭賀皇上登基,臣自當鞠躬盡瘁。”
說白了,這人就是被培養出來的一個毫無感情的工具罷了,他不臣服於任何人,隻跟隨在皇帝身邊,若是皇位上的人換了,他半點報仇的念頭都不會有,隻會轉而效忠新皇。
這樣的人曆朝曆代都會有,遇到合適的人選之後,他們就會將其帶在身邊親自教導,將對方也教成冷冰冰的工具。
“影瀾,你……”
要說什麼呢?開口之後皇帝也不知道自己打算說什麼,隻好一聲不吭,仿佛方才開口的不是他一樣。
“皇上,臣效忠皇位上的人,您如今還不必擔心。”
是了,皇帝想起來了,他想問問對方願不願意臣服於自己,這‘臣服’,是將自己奉為主人,無論何時。
本來就知道自己這個念頭不該有,皇帝倒不氣餒,心口鬱氣漸漸散了,眼前的人還單膝跪地,仿佛進來至今就一直不曾動過。
“罷了,去吧,讓他們繼續找,你不必去了。”
找李昭煙這就是本就不該影瀾去的,隻是皇帝著急,便去見了他,影瀾也沒拒絕,現在看來,這人是不適合做這些事情的,無端降低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