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學之道本就濟世救人,在李昭煙看來並不需要藏著掖著,見趙太醫對這件事情感興趣,便跟他仔細探討了一番。
先前李昭煙與趙太醫之間生疏且客氣,這一番探討下來,兩人之間卻像是成了忘年交,看起來有些呆的趙太醫和人熟悉了之後居然會時不時開兩句玩笑,李昭煙就更放鬆了,不再覺得和這種年齡比自己大了兩個輩分的人說話時需要小心些。
半個時辰在兩人都還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已經過去了,要不是外頭的藥童記著時間進來提醒,兩人恐怕是要將還在床上趴著的蘇炎軒拋在腦後。
收拾好消了毒的銀針,李昭煙同趙太醫告辭,跟著在外頭等了很長時間的翠月去許貴妃宮裏。
“唉,年輕人啊,到底是比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老頭厲害,認了有本事的師傅不說,自己也是個明白事理的,燕王能娶到這樣的妻子,好啊,真是好……”
低語聲漸漸消失,並無第二人知曉。
許貴妃宮裏,李昭煙剛洗漱好就見碧雲到了房門口,正往床鋪走過去的腳步一便,往門口走去。
“王妃這門怎麼還開著,夜裏經常起風,著了涼就不好了。”
李昭煙不甚在意地往門上一靠,懶洋洋地說:“這是瞧著這會子沒風才讓翠月開著門窗讓屋裏冷些,許是貴妃娘娘擔心我冷著了,屋子裏的炭火就是比起方才四皇子房中的也不少了,就這樣睡著的話,明日醒來是要上火的。”
碧雲探頭往屋子裏看了一眼,頓時‘嗬!’了一聲,“那人是怎麼做事的,娘娘隻不過是吩咐了小郡主夜裏和您睡一個屋子,小郡主怕冷,讓將屋子裏弄得暖和些,哪知道這些人那麼實在,炭盆子一個接著一個的往您屋裏放,趕緊讓翠月姑娘將門窗關了,奴婢這就讓人將炭盆子移出去幾個,宮人裏頭有新入宮的,怕是還不怎麼懂事兒,王妃可莫要惱了。”
“這有什麼的,不過就是剛一進門困意就湧了上來,碧雲姑娘這時候過來難不成是貴妃娘娘要找我說話?”
李昭煙隨意擺了擺手,顯然並沒有把屋子裏的事情放在心上。
“王妃猜的還真準,小郡主現在還在娘娘屋裏呢,說是您不回來,她便不歇息,娘娘想著左右她也要等您回來和您說幾句話,索性便將小郡主帶了過去,您現在過去,回來的時候正好一並將小郡主帶回來,奴婢還能少走一趟。”
“你這話要是讓貴妃娘娘聽見了,她一定罰你沒事做的時候就在院子裏走路,看你還想不想著偷懶。”
碧雲連忙做出一副慌張的樣子,抬手在自己臉上輕輕打了一下,“您瞧奴婢這嘴,說的這都是什麼話,能送送王妃和小郡主,那是外頭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情,奴婢說兩句玩笑話罷了。”
“好了好了,走吧,別讓你家娘娘等得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