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聽了之後也覺得趙老板心思靈巧的很,跟著誇了幾句。
馬車中一時間沒了聲響,許貴妃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道:“說起來,臣妾在他那鋪子裏還聽到了一件事情,到現在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呢。”
“哦?”在四皇子府裏時聽蘇炎軒說了幾句順耳的話,皇帝現在心情好的很,對許貴妃想要說的話雖然不怎麼好奇,卻也給了些反應。
“臣妾在鋪子裏坐著,看見一個老者想要進四皇子府中,那老板看見之後便跟臣妾講了講,原來那位老者早些年受過四皇子的恩惠,知道四皇子被禁足以後,認定他是受奸人陷害,於是從前些天開始,每日都會在固定的時辰裏來找四皇子,四皇子也會讓人將他放進去,臣妾就是覺得尋常的百姓居然會有這樣的膽量,為了報恩,就如此頻繁地出入皇子府中,實在是與眾不同。”
“興許是什麼大恩,你就當是聽了個熱鬧就算了,太醫不是說了,你現在不能費太多心思。”皇帝神情明顯變了變,隨後若無其事地敷衍了過去。
知道這事情已經在皇帝心中紮了根,許貴妃也就不再多說,安穩的在墊子上靠著,心中思索著下一步應該怎麼辦才好。
回到宮中,皇帝還有事情要處理,送許貴妃到進宮之後就離開了。
天色漸按,書房裏已經亮起了燈,蘇公公在一旁一動不動的站著,皇帝提筆在麵前的折子上寫著什麼東西,寫著寫著,手中的筆停了下來。
“蘇公公,許貴妃回來時說的話,你聽見了?”
蘇公公連忙回神,“是,那鋪子裏的老板和貴妃娘娘說這些話的時候老奴確實聽得清清楚楚,貴妃娘娘說的一點偏差也沒有,且那老者老奴也是看見了的,瞧著也就是個尋常百姓。”
得了身邊人的肯定,皇帝眼中有了些嘲弄,還是自己將蘇炎軒想的太簡單了,他怎麼可能真的在禁足期間就安安靜靜待在府中,皇家的子孫,哪裏真的會有心思簡單的人。
虧得皇帝在和蘇炎軒說了那些話之後,心中還想著尋個由頭解了他的禁足,哪成想立刻就被蘇炎軒所做的事情打了臉。
“你先出去吧,半刻鍾之後進來。”
知道皇帝要吩咐事情,蘇公公半句也未曾多問,垂眸到門口去了。
門被重新掩上,皇帝擱下手中的筆,“出來。”
眨眼間,渾身都包裹在黑暗中的人不知從哪裏走出,一言不發地走到皇帝麵前,單膝跪下。
“讓人將四皇子府盯緊,尤其是一個老者,一旦他出現,務必讓人將他扣住。”
黑衣人點頭的動作幾乎讓人察覺不到,隨即又消失在了書房。
眼前的折子已經看不下去了,皇帝厭煩地看了一眼還剩下三分之一的折子,嗤笑道:“整天寫這些沒用的東西,也不知道真正為天下百姓操心的能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