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檀香味兒彌漫在整間屋子,纖長的手指拿起青花瓷的茶杯,隻放在鼻前輕輕一嗅,蘇慕仲眯起眼,有幾分饜足。
“今兒這茶有些意思,你煮的?”
墨書撓撓頭,“怎麼可能,奴才哪裏有這手藝,是霜華姑娘,她見奴才拎著茶壺,說打小學的手藝,想讓您嚐嚐,對了,外頭來了個人,說‘她出去了。’,奴才瞧著那人眼生,又擔心耽擱了事情,這不,跟您提一聲。”
“出去了……”
蘇慕仲晃了晃茶盞,漫不經心的擱下,“讓人備車,我出去轉轉。”
來到京城有些日子了,蘇慕仲有久住的意思,索性自己置了院子,前兩日才剛搬出來,做起事情倒是方便了不少,雖還是蘇楚陌的人盯著,明麵上還是自在的。
“是,公子您且坐著,奴才這就吩咐下去,這就去。”
即便是貼身伺候著蘇慕仲的,可墨書也不是事事都能知道的,往往蘇慕仲一個眼神,他就要避開,這時候是真不知道那個‘她’是誰,蘇慕仲吩咐下來了,他照著做就是,問的多了反倒不好。
李昭煙還在街道上走著,方才帶著藥離開的人已經追了上來,那藥並不是幹藥材,為了方便起見,已經研磨成了粉末,隻用水煮開即可,費不了多少時間。
“藥好了?”
“好了,按您先前說的量煮的,還是燙的,碗也帶了不少,都在後頭,屬下先來跟您打聲招呼,看接下來是個什麼安排。”
“好,先到剛才那裏去。”李昭煙便不繼續走了,折身往回走。
老人守著兒子,當然不可能到別的地方去,李昭煙帶著人回去的時候正見著老人端了一碗熱水小心地喂給懷裏的人。
“老人家,等等,正好藥來了,先喂些藥,不然待會兒要喝不進去了。”
剛才答應隻是一時昏了頭,李昭煙剛走,老人就已經後悔了,隻是想著李昭煙走了之後就不會回來,所以沒把事情放在心上,哪成想她的人還真帶著這黑乎乎的藥回來了。
“這……”
遲疑的表情這樣明顯,在場的人怎麼會看不出來,李昭煙身後的人連忙去看李昭煙的神色,擔心她會生氣,雖說這件事情確實是那個老人先出爾反爾,可這附近那麼多人都看著,萬一有人認出來李昭煙……
偏偏李昭煙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的,僅露出來的一雙眼中又看不出什麼。
不等旁人詢問,李昭煙竟是笑了,語氣帶了輕快,“老人家,我就料到了您仔細思考過後可能會反悔,我並不介意多費些口舌,再跟您說說其中的利害關係。”
停下來看了看老人的反應,李昭煙繼續道:“您也知道京城現在隻能將染了病的人隔離起來,藥材每天都在送,有沒有效果我就不說了,您自己應該能看出來。
不是我自傲,憑我的家世,在你們無法反駁的情況下帶人回去試藥是很簡單事情,那我為什麼要自己來?到這樣一個隨時可能染上病的地方無非是想親眼看著有人因為我的藥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