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爺和王妃還真是恩愛的很,我剛才無意間聽見跟蘇公公一起到燕王府去的人說皇上的口諭是隻傳王爺一個人進宮的,隻是不知怎麼的,夫妻二人就一起來了,再看剛才那場景,真是……”
習武之人聽覺都是要靈敏許多的,即便是有馬車行進時的聲音幹擾,侍衛小心翼翼地壓低了些許的聲響卻還是傳進了馬車裏麵兩個人的耳中。
“聽見沒有,旁人都說我們恩愛的很,算了,就不必跟岑統領說什麼了。”
“你還真有這個打算?”李昭煙目瞪口呆,她還以為蘇楚陌隻不過就是那麼一說,沒想到他居然是很認真的考慮過的。
見李昭煙相信了,蘇楚陌低笑出聲,“煙兒啊,你讓我怎麼說你是好,我還真能因為這點小事就去找岑統領不成,他一天到晚要考慮的事情也不少,我在因為這些雞毛蒜皮給他增添麻煩著實有些不講道義了。”
早在蘇楚陌開始笑的時候,李昭煙就知道自己又犯蠢了,怎麼能別人說什麼都信,這麼明顯的玩笑話,剛才居然半點兒也沒聽出來。
於是回去的路上,惱羞成怒的李昭煙一句話也沒和蘇楚陌說。
病人還是在原本那條街道上安置著,隻是卻已經不是原本亂糟糟的模樣了,所有可以住人的地方都仔仔細細的消過了毒,原本因為一門心思都放在如何才能讓染上鼠疫的家人好起來和千萬不要讓自己染上鼠疫,有些人十天半個月都不會換一次身上的衣裳,畢竟換了還要洗,洗了又沒地方晾。
然而現在街道上整整齊齊的,兩旁的房屋原本不管是住人的地方還是商鋪,現在裏麵都鋪著草席子,上麵鋪著被褥,實在住不下人的話也有人幫襯著在路邊搭幾間棚子,各色的粗細不同的繩子從這頭牽引到那頭,上麵掛滿了衣裳,倒還有幾分壯觀。
燕王府沒有差事的人都會十分自覺的過來幫忙,有眼尖的剛端了一碗藥給行動不便的老人,一抬頭就看見了自家府裏的兩位主子。
“老人家,這藥還有些燙,我就給您放在這裏,您仔細著些,過上一會兒等溫度差不多了再喝,我現在有些事情,忙完了就過來。”
能有人幫忙本來就已經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老人家當然不會有更多的要求,費力地點了點頭。
下人三兩步跑了過去,“王爺,王妃。”
本來這裏的人都各自忙著手頭上的事情,並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剛過來的兩個人,結果這安請的,一下子就將十之八九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沒看過來的是因為睡著了。
那下人反應過來自己做錯了事,縮著脖子,膽怯地看著李昭煙。
果然啊,府裏的人都知道現在誰說的話更管用一些,李昭煙心中竊喜著,卻在轉頭看見和自己並肩而立的人之後變成了絲絲的甜。
“無妨,他們早晚都是要知道的,我聽人說你是來這裏來的最勤的,不如今天就由你領著我們在這裏轉轉,將功補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