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這樣說著,可從蘇公公那裏接過來的銀袋子卻沒有還過去的意思。
蘇公公卻沒有再多看掌櫃的一眼,而是對杜子墉道:“那您記著明日晚間的宴席,到了時間會有人來為您帶路的。”
這要是再拒絕就顯得太過分了,杜子墉再怎樣狂妄也知道這不是酈國的地界,還是有些分寸的,不至於太囂張。
“曉得了,有勞蘇公公走這一趟,明日我們會在客棧裏候著。”杜子墉懶懶地拎起放在桌邊的茶壺,裏頭果然是沉甸甸的,顯然是新換的茶水,於是給自己和蘇公公分別倒了一碗,“請。”
“客氣。”蘇公公端起茶碗,朝杜子墉示意一下,隨後飲了半杯下去,起身拱了拱手,“那我這便回去複命了,您若是想出門的話,可以讓這掌櫃的尋人領著您在京城走走。”
杜子墉也隻飲了半杯便放下了茶碗,跟著起身,“這倒不必了,我手底下這幾個人別的本事沒有,還是能夠記得住路的,就不勞煩掌櫃的了。”
而被兩個人提起的掌櫃的已經離牆角越來越近,生怕自己會忽然被人發現,然後拎出去。
這邊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燕王府,彼時李昭煙正在和蘇楚陌下棋,說的更準確一些,是蘇楚陌在教李昭煙下棋。
李昭煙並非對此一竅不通,卻也隻是略懂皮毛,如今得了空,又知道蘇楚陌於此頗有心得,自然是要充分利用身邊的資源的。
“這一步應該下在這裏才對,否則你接下來要怎麼走?”攔住李昭煙要落下的棋,蘇楚陌語氣帶笑,十分寵溺。
聞言,李昭煙將手收了回去,又仔細觀察了一番棋盤上的局勢,半晌之後十分苦惱地道:“那你說這一步該怎樣走?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了。”
蘇楚陌便握住李昭煙的手,帶著她將棋子落在一個點上,“落在這裏就好了,你再看看。”
李昭煙不置可否,隨意看了一眼棋盤,眼中神情卻忽然變了,“原來如此,居然隻是一顆棋子就能夠對局麵造成這樣大的影響,若是王爺不說,我當真想不到。”
“哪裏的話,煙兒本來變聰慧,隻是不精於此道,你看,我在醫術上就始終學不會什麼。”蘇楚陌當然不會真的什麼都不懂,隻是為了哄李昭煙,偶爾貶低一下自己也不是不可以。
開口準備說些什麼,李昭煙忽然聽見了腳步聲,於是開始收拾起了棋盤上的棋子,“今日就到這裏吧,王爺接下來恐怕要有事情了。”
“本王看你就是覺得自己贏不了了,所以才找這個借口,這些事情我何時瞞過你,怎麼就至於收拾棋盤,說完再繼續不就好了?”
李昭煙也不與蘇楚陌爭,隻是嗔怪著看了他一眼,蘇楚陌立刻便住了口,一本正經道:“進來吧。”
方才阿七隻走到房門口,聽見裏麵有說話的聲音之後就沒有發出動靜,聽蘇楚陌叫了才走進去,將事情細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