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隻是行醫,在洗腦這方麵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楚瀾似是在思量什麼,片刻之後才遲疑著接過了李昭煙手中的手釧,用自己的帕子仔仔細細包了起來。
見狀,李昭煙這才笑了出來,“好了,趕緊走吧,不然晚上該到不了落腳的地方了,最近雖說已經不甚寒涼,可夜裏還是冷的。”
“是,我們本就是打算與您告別之後啟程,那我們這便走了。”婦人第一次向李昭煙行了大禮,謝過李昭煙這些天的行徑,還有連帶著對蘇蘇楚陌的答謝。
李昭煙忙往一旁閃了閃,讓翠月將人扶起來,哭笑不得地道:“您這是做什麼,撇去身份不談,您還是我的長輩呢,我可不能受您的禮。”
“不能這麼論,您救了阿瀾,也就是救了我家唯一的獨苗,民婦卑賤,哪裏敢在您麵前稱長輩。”婦人被扶住,也便不再堅持,隻是麵上的敬意卻比這些天任何一個時間都重。
從始至終,婦人雖有禮,可也進退有度,卻不曾想是一直攢著,就為著最後嚇李昭煙一跳。
又好說幾句,李昭煙親自將人送出衙門,還未轉身就聽身後一陣喧鬧,“站住,偷偷摸摸進院子裏做什麼?”
直覺這事情沒個三五天解決不了,李昭煙推了一把最後一個上馬車的男子,讓車夫快些走,自己回去看到底是什麼事情。
蒙著麵巾的人上躥下跳,不知練的什麼功夫,一晃眼就上了樹梢,嚷嚷著:“我姐姐明明被你們帶來,怎麼遍尋不見?是不是你們偷偷將人賣了,說青雲山上的人枉為人,你們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你莫要胡說八道,我們都是吃官家飯的人,誰會做那些沒皮沒臉的事,你趕緊下來把話說清楚,別什麼罪名都扣給我們。”大人不在,上了年紀的主簿站在樹下顫顫巍巍,旁邊一個中年人扶著他,看麵相應當是主簿家裏的後輩。
“我才不下來,到處都是你們的人,我一下來立刻就被抓住了,還怎麼找我姐姐?”蒙麵人言語有些幼稚,卻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一手牢牢抱著樹梢,另一隻手裏似乎拿了什麼東西,攥的很近,隻露出一抹青色。
主簿想了想,問道:“你剛才說你姐姐在這裏,那你姐姐叫什麼,你說出來我對一下,看在不在名單上。”
蒙麵人有些動搖,低頭看著主簿,半響之後忽然道:“不行,你們這些人陰險狡詐,萬一知道我姐姐的名字之後不僅不幫忙找她,反而抓了我姐姐來威脅我的話怎麼辦?”
“不會的,你看,這麼多人都被家人帶回去了,我們做不出你說的事情的。”主簿拿起自己情急之下不小心帶上的冊子,“我扔給你,你看看,這都是被救回來的人的家屬簽字按手印的冊子,總做不了假。”
視線被冊子吸引,蒙麵人猶豫著說:“那你扔上來,不要耍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