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意遙有些恍惚,聞言看了李昭煙一會兒,才回道:“我前兩日也得了信,隻是到底相隔千裏,萬一有個什麼事也來不及趕過去,我這心裏實在不踏實。”
“你已經恍恍惚惚這麼多天,也該——”
“主子,護國寺裏來人了,說是來找您的。”翠屏跑著過來,剛好打斷了李昭煙說到半截的話。
李昭煙聞言也覺得驚訝,一時間有些失態,剪子旁的一朵花苞被無辜牽連,落在地上沾了半身塵土,“快將人請進來。”
“已經,已經來了,就在後頭,蘇管家領著呢,隻是蘇管家讓奴婢先來跟您說一聲。”翠屏這時候才顧上喘氣,說的斷斷續續。
翠屏抄了近道,又一路跑過來,時間還算富足,李昭煙忙讓翠月幫著自己攏了攏微亂的發絲,轉頭看時沈意遙也在整理衣擺。
將將收拾妥當,道路盡頭現出幾道人影,其中一人正著僧人衣袍,儼然便是護國寺中僧人。
“大師快請坐,翠月,讓人換壺茶來。”李昭煙急急吩咐,讓了自己方才坐著的椅子給僧人。
僧人雙手合十向李昭煙行了一李,“施主不必拘禮,貧僧此番入京還要前往皇宮,隻是應方丈師叔所托,送一封信給施主。”
說著僧人從袖子取出信封,火漆封著的信封沾著淡淡的香火味,竟像是刻意熏過香的。
看出李昭煙行疑惑,僧人解釋道:“信封是施主下山之後就在大殿供桌上放著的,方丈囑咐了,施主看過信後萬不可丟掉信封,日後會有用處。”
這麼大的陣仗讓李昭煙有些不安,隻是信封罷了,何至如此,供桌上幾時見人放過信封,分明都是金石玉器一類送去開光之物才需在大殿靜置些許時日。
“我記下了,可還有旁的需留心之處?”李昭煙心中惴惴,誠懇問道。
僧人又取下背後的竹筒,“這也是方丈師叔給施主的,需得日夜不間斷的燃著,讓信封時時沾染香氣,香燃盡最後一支時就是用到信封的時候。”
說法愈發神神叨叨了,李昭煙卻一字不漏地認真記下,讓翠月將竹筒收好,“多謝大師,勞請大師也替我給方丈大師帶個話,手頭上事情忙完之後我會親自去寺中上香,屆時一定好好過給方丈大師道謝。”
“施主有心了,隻是方丈師叔說了,最近應當都無暇離京,道謝之事不急,方丈師叔本也不在意這些。”僧人耐心聽李昭煙說罷,如此說道。
李昭煙還想再問,卻聽僧人道了聲佛號,“話已帶到,皇宮中那位已經等著,貧僧不便久留,這便走了。”
見此,李昭煙也不好再問,隻得讓蘇管家送僧人離開,並吩咐了讓人將僧人送至宮門口。
僧人一走,李昭煙才小心翼翼拆開信封,首句問安,接下來便直入主題,“坊間傳聞老衲亦有耳聞,然王妃與另一位貴人雖為天外之人,卻非此次之異星,異星其說並非成雙,隻形單一人,師叔之言萬望施主謹記,遇事切莫慌張,信封之用,到了時候施主自會知曉,務必妥善保管,此物經師叔之手,如今師叔已外出雲遊,若有差池,恐無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