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娘親……”
門口傳來雲霄的聲音，蘇楚陌雖然有些恍惚，但也不至於對雲霄視若無睹，於是回頭看他，眼中帶了些詢問的以為在裏頭。
雲霄便像是得了允許，三兩步跑到雲懿床前，“雲兒，雲兒，快醒來了，大家都在看你呢，羞羞。”
然而雲懿對此毫無反應，眉心越皺越緊，眼角沁出淚來。
知道幾個大人遠比自己著急，雲霄視線來來回回，卻也不曾開口問什麼，隻是牢牢握著雲懿的手，好像這樣她就能好起來。
“讓人取些酒來給雲兒擦身子吧，現下也沒有別的辦法了。”良久，白遠易才起身，神色有些頹然。
兩個頂好的大夫，一個有神醫之名，一個是現代來的醫學天才，卻拿一個發熱的小孩子沒辦法，說出去莫要說是別人，就是李昭煙自己也是不信的，可事實如此，又能怎麼樣。
下人動作快得很，沒多久就從酒窖來抱了兩壇酒來，白遠易幾個不方便留著，便在屏風外候著，李昭煙繼續在裏麵照看。
忽然，雲霄不知是想到了什麼，撒腿就往外跑，蘇楚陌看了一眼也就隨他去了。
給雲懿擦了兩遍身又將被子蓋好，李昭煙摸了摸雲懿額頭，又將手搭上雲懿細細的手腕。
還是看不出什麼，李昭煙幾乎要崩潰了，捂著臉無聲落淚，自己還算個什麼醫生，連自己的孩子都束手無策，莫不是被吹捧的久了，又拜了神醫做師傅，上天也看不下去了？
那衝她來啊，害一個四歲多一點的小孩兒算什麼。
“娘親，我給妹妹摘了她喜歡的玉蘭花，可以放在她枕邊嗎？說不定她聞到花香就會好起來了。”雲霄無聲地跑了過來，手心捧著滿滿一捧玉蘭花給李昭煙看。
不願拂了孩子的好意，李昭煙點頭應允，看著雲霄小心翼翼地將花放下，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淚又湧了出來。
“霄兒，你回去歇息吧，都已經這個時候了，我和你爹爹還有白叔叔幾個大人在這裏受著就行，你還小，當心熬壞了身子。”將雲霄眼中的困意與擔憂看得清清楚楚，李昭煙不由得有些心疼他。
雲霄搖了搖頭，聲音竟然有些啞，“不用了，我想陪著妹妹。”
見雲霄態度堅定，李昭煙也無暇再說，隻道：“出去和你爹爹他們一起吧，娘親再給雲兒擦一遍身子，她會好受些。”
隻要不讓他回去，在哪裏都是一樣的，雲霄順從地去了屏風外麵。
幾個人沒一人開口說話，沉默的有些嚇人。
過了大概一刻鍾，李昭煙驚呼道：“師傅，你快進來看看，燒退下去一些了！”
擔心是李昭煙太過期盼而出現了幻覺，外麵兩個大人一個孩子都跑了進來。
李昭煙一把拽住蘇楚陌的手，放在雲懿額頭上，“你試試，是不是比剛才好多了？是退下去了吧？”
蘇楚陌向來平穩的手也有些抖，可手底下的溫度確實是比自己剛來的時候好了些，心中遲疑，蘇楚陌轉而去看白遠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