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想著皇帝的話,好像確實沒說燕王妃不能跟著,說是告狀,其實福公公也聽著了幾句,哪裏有朝中大臣的樣,活像是個潑皮,既然不涉及什麼政事,倒無所謂回避與否了。
“自是可以的,那這便走吧,時間久了,陳將軍不一定又要說出什麼話了。”
這話就有意思了,擺明了在說陳將軍是個搬弄是非胡攪蠻纏的,可他一個武將,也已官居二品,不說什麼大將之風,應當也做不出福公公話裏這些事吧?
看出李昭煙的疑惑,蘇楚陌行走之時低聲道:“待回去了讓蘇管家找人好好給你說說,陳將軍可也是個有意思的人。”
能得蘇楚陌如此評價,想必不簡單了,李昭煙心中記下了那陳將軍,想著得空一定好好聽一聽他的事跡。
剛到方才說話的地兒,還在門口沒進去呢,李昭煙就聽裏頭有人說:“皇上,燕王怎麼還不來,是不是搶了下官的東西不敢來了?下官就說,區區一個小文官怎麼敢壓著下官軍中的東西,一定是得了燕王的示意,戶部也當罰,軍餉就是在他們手裏少了的。”
呦,蘇楚陌說的有意思莫非是指這陳將軍格外愚蠢?李昭煙忍俊不禁,得是多沒腦子才能說出這種話啊,旁的且不說,想這種皇帝本就不避著人的話,明日午時之前被說了的戶部尚書恐怕就會知道自己是被怎麼說的了。
得罪了戶部,以後陳將軍和他手底下的人恐怕都不會好過,戶部那些個書呆子看著一個比一個沒脾氣去,私底下可說不好有多記仇。
已經到了沒看清,遲遲不進去也不好,李昭煙看了一眼福公公,自己往後退了兩步。
福公公整了整衣裳,彎腰叩門,“皇上,燕王和王妃來了。”
“進來吧。”裏頭先是安靜了一瞬,隨後皇帝淡淡說了聲。
待入了內,皇帝掀起眼皮子往李昭煙那邊看了一眼,嗤笑道:“果然沒規矩,說的是政事,婦道人家也敢來。”
這麼一說,夫妻兩個就都被說了進去,偏偏李昭煙不臉紅,蘇楚陌既然不攔自己,說明這次就不會有事,清了清嗓子,李昭煙往蘇楚陌身邊一靠,“按理來說臣婦一個婦道人家確實不該來,隻是聽福公公說陳將軍來找您告——不是,是議事,畢竟坊間那些個傳聞在那裏放著,王爺說不礙事,臣婦這才跟著的,否則王爺吃虧了可怎麼辦。”
好一個坊間傳聞,李昭煙雖然什麼還都不知道,卻不妨礙她從剛才的話裏對陳將軍有些了解,再加上蘇楚陌說的‘有意思’,隨口紮一下陳將軍的心也不是什麼難事。
果然,李昭煙話音剛落,陳將軍立馬就轉頭瞪著她,吩咐她觸到了什麼忌諱。
陳將軍其人,相貌中上,武藝也好,是他們那一年的武狀元,偏偏腦子裏缺跟弦,情商低的要命,頭次立功便向皇帝請旨賜婚,娶了表叔家一個庶出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