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李昭煙見沈意遙似有崩潰之相，柔聲開口，傾身握住沈意遙這些天細了許多的手腕，“我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這些天不是什麼都沒給他送出去嗎？我都明白，不會怪你的，別著急，慢慢說。”
說實話，李昭煙他們知道的不多，杜子墉那邊的人也不是廢物，哪裏能他們想知道什麼就能知道什麼，如今沈意遙願意開口倒是省了不少事。
這也就是沈意遙確實沒動手，哪怕好幾次已經到了蘇楚陌書房外頭，她也沒有試圖進去，要不是這樣，李昭煙現在也不會好好和她說話了。
被李昭煙的話安撫住，沈意遙情緒像是好了些，隨即卻更加崩潰，哪裏想李昭煙說的這樣簡單，她每一天都在糾結中度過，一邊是早早相似，一起來了這裏的蘇子玉，一邊是一見如故，越來越親近的李昭煙，要她對不起哪邊都太難了。
看著沈意遙這樣，李昭煙到底還是心軟，示意蘇楚陌帶雲霄先出去，他們兩個在這裏看著也不太好。
等那兩個人帶著一屋子伺候的人一走，沈意遙便放鬆許多，至於那些已經聽到了前麵那些話的人，蘇楚陌會安排好的，不必擔心。
抽噎幾下，沈意遙慢慢緩了過來，開始覺得丟人了，低著頭不好意思看李昭煙，囁喏道：“王妃，你和王爺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變壞了，就算你們不說，我也能感覺到，你雖然對我也好，可是卻沒有之前那麼親近，而是帶著疏離，防備也更多了，當然——”擔心李昭煙覺得自己是在怪她，沈意遙連忙解釋道：“我沒有怪你和王爺的意思，你們這麼做是應該的，畢竟誰也不會再把圖謀不軌的人當朋友。”
說道後麵，沈意遙已經開始自嘲，“其實我也知道有人盯著我，隻是蘭溪是杜子墉的人，是不是就會提醒我該做什麼，我去王爺書房附近那幾次也都是蘭溪威脅過我之後。”
這些李昭煙也猜得到，點了點頭，示意沈意遙不必緊張，慢慢說就好了。
沒在李昭煙眼裏發現厭惡或是其他嫌棄，沈意遙愈發愧疚起來，不懷好意的明明就是自己，王妃還這麼溫柔地安慰自己，自己可太不是東西了。
“王妃，王妃對不起，你和王爺分明已經答應會幫我了，是我自己不對，我被杜子墉哄了幾句就答應幫他竊取情報，不過我沒有把在燕王府聽到的消息告訴他，我說的都是酈國的信息網可以查到的東西，那些我不說他也會知道的，不，我說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他當時還嘲諷我，說我沒用……”
茶水微涼，杜子墉眼中滿是譏諷之意，半晌吐出一句“倒真看不出公主在燕王府住了這麼長時間，知道的事情還不如我多？”
彼時杜子墉未必不知沈意遙有所隱瞞，隻是還要讓她做事，留了幾分麵子而已。
沈意遙那時還暗自慶幸，如今方才明白，人家從一開始，就不曾相信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