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了座也沒人先開口,直至上了茶水,才像是打破了什麼僵局,李昭煙起了個話頭,問道:“意遙這些天是在哪裏?”
當著在場的人說自己被囚禁,怎麼想怎麼丟人,沈意遙尋思著稍後找個機會和李昭煙單獨相處的時候在說,就一句話帶了過去。
禮貌客氣地說了幾句場麵話,沈意遙便道:“商公子,我與王妃有幾句體己話要說,你可否先去院裏稍候片刻?”
這種程度的自由,商公子還是會給沈意遙的,聞言頷首,“隻是要勞煩府裏下人了,否則在下也不知何處可去,何處不可去。”
“這倒不必,”蘇楚陌也起身,“女人家的體己話本王也聽不得,正好與商公子手談一局,不知商公子意下如何?”
商公子眸子動了動,隨即笑著應了,兩人去往院中,翠月忙去取棋。
“你這些天到底怎麼回事?那日我與王爺趕到山洞是裏頭隻剩了蘭溪,我們審了那丫頭,隻知道你是被一個穿白衣裳的人帶走了,這些天怎麼也找不見你,實在擔心的緊。”門剛掩上,李昭煙就焦急問道。
沈意遙也不複方才的鎮定,牢牢攥住李昭煙的手,連日以來不敢在蘇子玉麵前表露出來的情緒終於不再壓抑,“那天……”
從蘭溪翻臉開始,沈意遙就知道要出事,隻是她還想著杜子墉不一定知道自己反水了,好好糊弄一下或許還能過去,所以才會跟著過去。
事實證明沈意遙的感覺果然出了錯,還沒到福滿樓門口,一側忽然出來一群人哄了上來,好像是有人偷了什麼東西,不等沈意遙警惕,她就已經被擠到了角落,隨即眼前一黑沒了意識。
“大人,那裏有些遠了,現在帶她過去未免有些容易被人發現,昨日屬下在前頭的山上發現……”隱隱約約聽見了說話聲,沈意遙想睜眼看看,眼皮子卻沉的厲害,在搖搖晃晃中意識又開始模糊。
“再睜眼就在那個商公子院子裏了,子玉也在他那裏。”沈意遙說罷覺得嗓子有些幹,喝了半杯茶水。
李昭煙垂眸想著什麼,一心二用留意沈意遙這邊,聽她說完了,恰到好處地驚訝了一下,“是你說過的那個蘇姑娘?她不是在酈國皇宮嗎?”
說起蘇子玉,沈意遙臉色好看了不少,“子玉說是商公子帶她出酈國的,之後他們兩個就一直待在京城,也是我們疏忽大意了,竟然沒能想得到。”
“這誰能想到,最多不過想著蘇姑娘能在酈國皇宮吃穿不愁,卻不曾想人已經離開了,要是早知道……唉,不說了,哪有什麼早知道,那你現在這是?”李昭煙示意了一眼門外,商公子雖是不怎麼說話,可對沈意遙那緊張的勁兒卻不似作假。
一說起商公子,沈意遙更是來氣,當即嘴一撇,“還說他呢,你也知道他先前那次差點就將我帶走了,這次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將我從杜子墉那邊帶走,一直不讓我離開那個院子,我想帶子玉離開,被發現之後他幾乎整天盯著我,誰受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