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目的達到,李昭煙立刻就收起來剛才楚楚可憐的樣子,輕哼一聲,讓翠月去收拾收拾。
夜裏,夫妻二人耳鬢廝磨之際,李昭煙忽然問道:“王爺,若方丈也說雲兒不詳,你會不會——”
話沒說完就沒了聲音,隻聽見蘇楚陌低聲說了幾句,卻也聽的不真切。
……
“就是你們這裏的騙子,說要幫我們想辦法解決吃住,我們這才留在山腳下的,可現在來來往往的人都當我們是乞丐,一個兩個對我們避之不及,你們怎麼還不想辦法!”赤著上半身的九尺大漢指著對麵瘦小的僧人唾沫橫飛,僧人一抬頭就要落下滿臉唾沫星子,之後一直低著頭。
大漢卻以為僧人心虛,愈發得寸進尺,“大家夥兒說,當初我們黔西災荒又逢戰事,逃到這裏的時候是不是這些禿腦袋和尚說讓我們留在這裏的?”
“是,我們本來要進京的,那可是好地方,不如我們先討個說法,然後拾掇東西去京城,到了皇帝眼皮子底下,他總不會不管咱們。”三角眼的小個子男人跳起來也才堪堪夠到大漢肩膀,卻叫喚得起勁兒,狐假虎威的作態實在讓人厭惡。
僧人眼看著事情越來越大,想著再耽誤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正是做早課的時候,外頭人都沒有幾個,真讓這些人把寺廟砸了可怎麼辦。
“諸位施主不妨稍候片刻,待小僧回稟了方丈師伯,定會給諸位一個交待。”眉目清秀的僧人雙手合十念了生佛號,態度好得很。
“不行,誰知道你是去回稟還是借機躲起來,我們這麼多人等著呢。”眼看著大漢要答應,三角眼又跳了出來。
大漢眉心一擰,又跟著道:“對,不行,誰知道你是不是在耍滑頭,老實待著。”
僧人也不過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一見這場麵哪裏還能鎮定,一下子就慌了手腳,“可是,可是諸位施主是來討要說法的,小僧並不能做什麼主,總要問過方丈師伯。”
“哼!你說你做不了主我們就要信嗎?你可是管方丈叫師伯,別以為我們不知道,方丈可厲害著呢。”三角眼次次出口都是煽動人心的話,也不知是何居心。
然而一群人早在山腳下就被三言兩語激的失去了理智,否則也不會跟著衝上來,這時候還有什麼分辨能力,但凡能思考就不會跟著上來了。
僧人急紅了臉,囁喏半響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在寺裏哪裏遇到過這樣的人,平時無論是別的師兄弟還是香客,總是和善的,這些人卻和他們全然不同,讓人難以應對。
後頭這時候才有人發現被圍住的是個小孩兒,忽的想到了自家孩子,有些心軟,“可這也就是個小孩兒,確實不像能做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