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許貴妃這樣說,皇帝有些不讚同,“你是個仔細的,怎會摔著孩子,不過是太在意岑兒了才會這般想。”
又說了幾句閑話,許貴妃惦記著皇帝過來的目的,試探著問了一句。
“是國師。”皇帝一經提醒,立刻想起來了被自己拋在腦後的事,“他一直忙著測這個算那個,前些天又出去為朕祈福,今晨剛回來,說想看看岑兒。”
許貴妃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與國師有關,思及先前雲懿被指為妖孽,如何也不願答應,眼睛一眨就要落下淚來,“皇上……”
“這是怎麼了?”一見許貴妃楚楚可憐的樣子,皇帝一時間還有些慌了手腳,許貴妃向來識大體,怎麼會忽然這般失態。
見皇帝在意自己,許貴妃這才遲疑著說:“那日中秋宴,臣妾雖未親眼看見,可老天爺都降了異象警示,妾身想著,會不會與國師——”
說到一半,許貴妃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連忙住口,盡可能不引人注意地往後退了一點點,害怕會被皇帝責罰。
一看許貴妃這樣子,皇帝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不免覺得婦人就是婦人,即便她在東臨算得上最尊貴的女子,在有些事情上還是看的不透徹。
隻是提及中秋宴,那日國師做的事確實讓皇帝不滿,於是皇帝開口時語氣算不得多好,“朕還未應下,隻是來問問愛妃的意思。”
“是臣妾不識抬舉了。”許貴妃低著頭再不看皇帝一眼,像是已經認定皇帝會聽國師的話,讓他接觸岑兒,“國師想見岑兒是好事,說不定岑兒真的能給皇上帶來什麼好運呢。”
話是這麼說,許貴妃卻沒有半點高興的意思。
皇帝看著她這樣子,心裏有些堵,“朕還未應下,你今日是怎麼回事,糊塗了嗎?不見便不見了,岑兒一個小孩子能有什麼,朕會與國師說的。”
語罷,皇帝起身便要離開,今日許貴妃的表現實在差強人意,待著也隻會平白惹的自己不痛快。
“娘娘——”
碧雲拎著裙擺跑進來,前腳剛邁進宮門就看見了皇帝,口中呼聲止住,“皇上恕罪,奴婢並非有意驚擾聖駕。”
後頭沒攔住碧雲的劉院判跟了進來向皇帝請安,“碧雲姑娘也是擔心貴妃娘娘,這才急了些,還請皇上莫要責怪。”
“擔心?朕難不成會將貴妃如何?這丫頭就是被貴妃寵壞了,一次兩次,次次失禮都不責罰,當著皇宮是什麼地方?”皇帝心中有火,劉院判好意求情,卻讓皇帝的火氣更大了。
“皇上,此時與您有關,還請擯退左右,容微臣細細回稟。”劉院判沒被皇帝的怒火嚇到,大著膽子道。
劉院判如此,皇帝真就有些好奇了,揮手讓蘇公公帶著人退開,“是何事,你且說來讓朕聽聽。”
“是。”劉院判上前兩步,從袖中取出一物,正是平日擱在藥箱裏頭,給妃子們診脈時覆於腕上的帕子。
帕子包的嚴嚴實實,劉院判一邊拆著帕子,一邊說起事情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