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老板借裝著貨物的箱子擋風,坐在鋪開的絨布上思索著什麼,烤至金黃的牛羊肉用小刀割開,放在大大的木碗裏,已經有些涼了。
“老板,這周圍都查過了,半點蹤跡也不見,依我看,那個跑了的肯定是在那幾個人馬車裏,不如我們一不做二不休,將她們全都處理了?”在李昭煙幾人麵前一直表現的和和氣氣的中年人此時陰沉著臉,也沒顧得上吃東西。
這一批貨物可不同與以往,上麵那人指名要的,出了什麼差錯的話,他們這支小小的商隊可承受不住那人的怒火。
“處理?”老板臉色陰晴不定,“話說的倒是輕巧,隻是你看看她們那一行人看著是沒有來頭的?暗地裏那些人沒露過麵,你就真的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了嗎?”
中年人訥訥著不知該說些什麼,他如何不知道暗處有人跟著,對方根本就沒有要遮掩的意思,不露麵也隻是不在自己一行人眼前出現,可該生火該如何的,卻半點也沒受著委屈。
兩頭都惹不起,中年人愁眉苦臉地起身,想著該怎樣才能讓那邊的貴人不追究這人少了一個人的事,若是旁的人丟了也就罷了,偏生少的那一個雜種是貴人開口提過的,想要糊弄過去,萬萬沒有可能。
心中存著事,中年人尚未入眠,天邊就已然現出初生的紅日,此地四下少遮掩,抬頭看時隻覺壯麗。
“二老板,今日怎的醒的這般早?”送吃食過來的小孩兒小心翼翼討好著中年人,對方雖然在老板跟前需得仔細,可對他們這些人來說仍是遙不可及的存在。
中年人並未理會小孩兒,一夜未眠,正是困的時候,哪裏有多餘的精力應付這些,隻是不知為何,隨著吃食入口,原本還可以克製的困意愈發強烈,不多時,中年人便順著車身滑在地上。
同樣的狀況不僅僅出現在中年人身上,凡是吃了東西的,沒一個還是清醒的。
“別吃了!”
離的稍遠一些,剛將筷子送到嘴邊的人被喝住,下意識放下筷子,“怎麼了?”
鍋子旁忙碌的人幾步跑過來,直將那人手裏的飯碗打翻在地上才鬆了一口氣,“粥裏被下-藥了,你沒看見那些人一個兩個都躺在地上不動了嗎,怎麼半點眼色也不長?”
“誰吃飯的時候不往自己碗裏看,真是,我看著別人,別人隻以為我要搶他們飯吃,再和我吵起來了。”手裏隻剩下筷子的人嘟囔著,隨即反應了過來,“那現在怎麼辦?站著的可沒幾個了,要是這時候來了歹人,我們恐怕連命都保不住。”
“嘖,你說的這不是廢話?難不成人家給你下-藥還要等你藥效過了再出來?”來人幾乎要被這缺根筋的傻子氣死,要不是看著他離自己稍近一些,自己才不會來找他。
這邊兩人嘟囔著,下-藥的人果然也沒有賣關子,看著時間差不多就走了出來,可不正是李昭煙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