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價值連城這四個字,李昭煙這才慢慢地轉過身,“此話當真?”
那小販笑得更加真誠了,“這是自然,小人敢用自己的項上人頭作保。”
如此信誓旦旦,李昭煙倒真的有了幾分信任,“哦,若是真的價值連城,那我也不怕告訴你,我們家不缺這點銀子,可若是被我發現,你所謂的價值連城不過是濫竽充數,那可就別怪我送你去見官。”
聽到見官,小販臉上的笑容有一絲僵硬,“夫人說的這是哪裏話,咱們打開門做生意,自然是童叟無欺,不信您問問這街上的人?”
李昭煙微微頷首,淡漠的眸子中帶著讓人不可直視的壓力,“既然如此,那我便隨著你去一趟吧!帶路。”
小販應下,“好嘞,夫人您這邊請。”
翠月扶著李昭煙的手,一行人跟著走了過去。
等他們走了之後,大街上立馬熱鬧起來。
“這周立還真是不死心,這都幾次了,還守著他那個破罐子等著賣錢呢?這次怕不是又要被人打一頓。”
旁邊的人也很是唏噓,“誰說不是呢,這事咱們也管不著,說多了他還跟人急,這要是早把那破罐子扔了,做個別的營生,他那妻兒,至於跟別人跑了嗎?”
“就是就是。”
說起這件事,人群中頓時一陣譏笑。
而這邊,喚做周立的小販帶著李昭煙一行人來到一處破舊的小院外頭。
看著牆頭肆虐的雜草,眾人不約而同朝著周立看了過去。
身高馬大的漢子,在一群人明顯意有所指的目光中,漲紅了臉。
這下倒真有幾分憨厚的樣子了。
“讓夫人見笑了,那東西就在小人屋中,勞煩夫人在此處稍等片刻,小人這就去取。”
李昭煙點了點頭,周立便立馬走了進去。
不一會,他抱著一個用破布包著罐子走了出來。
眾人齊齊皺眉,周立卻十分自信。
“這位夫人請看,這便是我家祖傳的陶罐,乃是前朝大能所做,如此那位大能已經作古,這是他留在世間不多的珍品說是價值連城,也不為過。”
李昭煙眯了眯眼睛,扭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家丁,“你去看看,這東西是都是真的。”
“是,主子。”
那人上前,將周立手中的陶罐從破布裏取出來,看了又看,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才開口,“這罐子在下可否清洗一番。”
周立愣住,“這罐子還用洗,它一直都是這樣的,洗了也沒用。”
即便如此,那家丁依舊堅持。
既如此,也就罷了,反正這也是最後一次了,要是再不行,他就把這破玩意扔了去。
周立看了一眼地上的陶罐,破罐子破摔道:“行吧,我去給你打水。”
說著,擼起袖子進了屋。
進屋之後,周立發現程木居然隨著自己進來了。
注意到他的目光,程木淡淡解釋道:“這罐子難洗,費水。”
周立撇了撇嘴角,“行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兩人站在井邊,一人打水,一人用抹布清洗。
外頭,李昭煙扶著翠月的手站在原地,一個時辰過去了,要不是時不時聽到裏頭程木的說話聲,她都要以為程木是不是在裏頭受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