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多,掌櫃的也清閑,聞言搭話道:“嗐,有什麼的,得了寶貝藏起來才不像話嘛,掛出來大家都看,都看。”
“呦,先前可沒瞧出來掌櫃的您還是這麼個敞亮人,那我今兒可要多看兩眼,省得你待會兒就收回去了。”這人雖不是什麼行家,可看著這畫兒的古樸,下意識裏便不敢輕視。
稀稀拉拉的客人聽見他們的對話,都擱下手裏的筷子走近了看熱鬧,掌櫃的忙出來攔,“哎呦喂,大家好看當然沒問題,可不能伸手,這東西一碰再化了。”
“嘖,你這大驚小怪的樣兒,我們又不是不知道。”率先伸手的人若無其事地將手背在身後,悻悻地道。
這下掌櫃的也不敢回櫃台後麵了,帶著自己的算盤和賬本子坐在了離畫最近的位子上,不時抬頭看一眼。
屏香樓掛了名畫兒的事情很快人盡皆知,過往的人除了對不怎麼出門李昭煙好奇,對這幅畫也好奇得緊,三兩日裏,屏香樓門前的人就沒斷過。
城主府別院,萬俟承泗眸子掃過紙上的內容,眼中存了些道不明的意味在裏頭。
半響之後,萬俟承泗邁步往書房去,心中已然想好該怎麼開口。
輕叩門扉,裏頭很快應道:“進來。”
萬俟承泗推門,施力時察覺到了什麼,動作一頓,下一刻便閃身躲在柱子後。
裏頭的人等不見他,‘嘖’了一聲,道:“麻煩。”說罷便沒了聲響。
又靜候片刻,確定了裏頭沒人,萬俟承泗這才再次回到門口,這次他沒叩門,也沒急著推門,而是取下頭上束發的簪子,手指一抹,簪子便由中間分開,一分為二。
將薄了許多的簪子自門縫插入,萬俟承泗全神貫注,小心翼翼地移動著簪子,緩緩地,緩緩地,終於,手上覺出了幾不可查的細小阻力。
萬俟承泗鬆了一口氣,又自腰間取出一物,竟是把折疊起來的小剪刀,小到什麼程度呢,其長甚至不到一指。
將剪刀自門縫深入,探到方才覺出東西的地方,手上隻一使力,僅僅隔著一扇門的地方很快傳來響動,若萬俟承泗推門而入,那東西想必會當頭砸下,反應稍慢一些就可能因此喪命。
沒去看裏頭到底是什麼東西,萬俟承泗收好自己的東西,又束好了發,轉而往另一個方向而去。
意料之中,他要找的人出現在了後院,正在牆角下站著,準備離開的樣子。
擔心動靜打了會引了其他人,萬俟承泗隨手拋了個物件過去,正是腰間佩著的錦袋。
那人餘光看見空中是什麼,動作一滯,反手將錦袋接住,看向萬俟承泗的眼中滿是惱羞成怒,“你攔我做什麼?方才若不是你,我留下的東西一定能要了那賊人的狗命!”
“又是賊人又是狗命,你何時也會說這些了?”萬俟承泗說著靠近牆角,趁那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她一把攬入懷中,“你再等等,我已經物色好了合作對象,你再等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