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習慣性地將事情交給萬俟承泗,主家看見了萬俟承泗包紮著的傷口,立刻消了音,他還不至於這麼壓榨手底下的人,換一個去就是了。
“我明天去吧。”萬俟承泗輕飄飄地開口,“手臂上的傷不礙事,再說了,買一幅畫兒總不至於動起手來。”
主家猶豫起來,萬俟承泗辦事向來穩妥,他願意去自然是最好的,可是他又受了傷,萬一要是出了什麼事呢?
見主家動搖,萬俟承泗接著道:“您是知道我的,做事情總講究個有頭有尾,到底是我先提出來的,這事情要是不是我去辦的,心裏總是惦念著,恐怕要許久不能釋懷了。”
主家才懶得記住隨便一個人的習慣,隻是萬俟承泗剛立了功,要是這時候駁了他的麵子未免不好,可畫兒不等人,他們知道那是好東西,旁人必然也知道了,萬一晚了,那畫兒可就是別人的了。
萬不能忍受自己已經知道的東西去別人手上,主家心一狠,“那就你去把,早些將事情談妥了早些回來,我讓人將藥煎好,大夫也請過來以防萬一。”
萬俟承泗自是一一應了,還保證道:“那幅畫兒,我一定給您買回來,隻是您先前說要找人看家護院,需不需要我順便將人找來?”
不等主家拒絕,萬俟承泗又馬上退了一步,“我多帶些人回來,您一個個過目了再決定要留下幾個,這樣可好?”
主家哪裏還能說什麼,他現在連出門都有些害怕,人都光明正大去書房了,萬一他一出門就遇上那人可怎麼辦?
“行,那你看著多挑些。”心中的恐懼戰勝了尚且殘存著的,對萬俟承泗的不放心,主家答應了下來。
屏香樓,李昭煙剛送走江寧宇,即便已經再三確認,江寧宇還是覺得李昭煙的打算太過瘋狂,遠超出了他的預期,可得益最多的人是他,他沒有理由拒絕。
攤開紙筆,李昭煙開始給蘇楚陌寫信,她想做的事情太駭人聽聞了些,僅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給蘇楚陌的信第一次超過了三張頁,寫得滿滿的。
招手喚出一個暗衛,李昭煙囑咐道:“你辛苦一些,將信送到半坡鎮,到地方了交給咱們的人,務必要用最快的速度,我得知道王爺對這件事情的看法。”
“是。”暗衛聽見了李昭煙想做的事情,明白其中輕重,自然半刻不敢耽擱,轉頭就買了屏香樓最好的一匹馬。
進城這麼久,別的事情不說,最起碼這一趟來的所有人都有了通關文書,否則暗衛這一趟還真不好走。
一夜沒睡,李昭煙不斷完善著自己腦海中的計劃,這是她穿越過來到現在要幹的最大的一件事了,一旦成功,便值得她驕傲一輩子。
相應的,做這件事情所要麵臨的風險也不是一般的大,一有閃失便是性命攸關。
紅日初升,李昭煙淺淺打了個哈欠,“翠月,去打些水來洗漱。”
李昭煙熬了一夜,翠月也跟著一夜未眠,這時候看李昭煙是要歇下的樣子,翠月語調上揚不少,快步便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