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已經從這幾日裏知道了來人的要緊,自是不敢慢待,隨口喊了兩個人,“崔哥兒,丹哥兒,你們兩個隨我去吧,就看看家具物件還有沒有什麼問題,旁的還得客人來了之後問過喜好才好添置,這可是大老板的貴客,帶伺候好了才行。”
被喊到的是兩個半大的孩子,聞言脆生生地應了,放下手上無關緊要的事情就跟著小廝去了後麵院子。
馬車緩緩停下,李昭煙尚未來得及動,就聽得外頭有人問道:“可是外頭來的李夫人?”
“正是,您便是這屏香樓的掌櫃?”見來人直接言明了自己的身份,李昭煙心中有數,說的是問句,卻也是個肯定句。
“是,您先下來吧,院子已經收拾好了,您看看是否合心意,還有什麼要添置的,盡管跟院子裏那幾個孩子說。”掌櫃的一言一行不失禮數又不顯諂媚,讓人覺得甚是舒服。
李昭煙一個眼神過去,翠月忙抬手掀開馬車簾子,站在外頭的掌櫃便被幾人看了清楚,與想象中有些不同,更多了些書生氣,這在蠻荒之地是很少見的。
大抵是因著長相的緣故,這裏的人讀了再多的書,身上也看不出‘腹有詩書氣自華’,不定哪個彪形大漢一開口就引經據典。
進到內裏,李昭煙一眼就看出來主城的屏香樓與這裏的區別,大了近一半切不說,但是裏頭的布置就甩出那邊幾條街,這讓李昭煙實在想不明白,不是說那邊的屏香樓才最受老板看重?
“一路舟車勞頓,不如諸位用些飯菜先去歇息,什麼事情都得養足了精神才好去辦嘛,您說是不是這麼個理?”掌櫃的一路跟在李昭煙側後方走著,見李昭煙四下打量,又思及她前一個落腳點,對李昭煙所思便清清楚楚了,隻是這事情不好由他來說,這位夫人既然與老板關係好,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確實是有些餓了,是以聽老板這樣說,李昭煙也覺得妥當,“那有老勞掌櫃的尋幾個人,看著幫忙見行李都搬進院兒裏,晚些我們歇好了自己拾掇。”
“崔哥兒——”李昭煙一說,掌櫃的即刻便轉身叫人,隻是不似往常,今兒叫了之後卻是沒人應聲,角落裏打掃衛生的小孩回道:“崔哥兒和丹哥兒被叫去看後頭的院子了。”
掌櫃的於是改口道:“那你去後麵叫幾個,幫忙將剛才那幾架馬車裏的行李搬下來,拿去崔哥兒他們在的院子,仔細這些,別碰著了什麼東西。”
翠月有心去盯著,隻礙於聽不懂蠻荒的話,也不會說,去了還不如不去,隻得悶悶不樂地撇著嘴。
“李夫人,我去看著吧。”靈娘往前走幾步到李昭煙跟前,非是疑心掌櫃的,隻是這些東西本就得仔細這些,可都是有大用處的,容不得什麼差錯。
李昭煙想了想,覺得有人看著是能好些,便點頭應了,靈娘忙抬步去追剛出去的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