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前他們說的那一大串子話,翠月一句也沒聽明白,隻是看著李昭煙的表情不太對勁,還以為是鬧了什麼矛盾,這時候看著好像卻又不像那麼一回事,不過現在到底不是說話的時候,翠月隻得先去了一邊收拾行李。
東臨。
太醫跪了滿地,一個個低著頭不敢說話,生怕說錯了一個字兒就要被拖出去砍了腦袋。
“到底怎麼了,你們一個兩個這是什麼意思?劉院判,你來說!”皇貴妃許氏麵有慍色,抬手指向這一群人裏她最信任的那個。
被叫到的劉院判一抖,已經磕到了地上的頭抬起一些,“皇上這症狀像是中毒,隻是臣等無能,沒能診斷得出來到底是什麼毒,已至如今……如今束手無策……”
語罷,這屋子裏跪著的一群人心頭都鬆了一口氣,好像有什麼擔子忽然就落了下來,他們先前所害怕的並不都是因為皇帝這毒他們解不了,更多的反而是不知道該怎樣將皇帝中毒這事情說出口。
好像這話從誰的口中說出來,誰就要擔著責任一樣,現在有人說了,他們當然輕鬆。
“束手無策?”若不是手頭上現在沒什麼東西,許氏看起來大抵要劈頭蓋臉地砸暈了這群人,“皇上費那麼多銀子養著你們,如今你們就隻會跪在這裏,說你們什麼辦法也想不出來?”
“倒也不是全然沒有辦法。”劉院判下意識答了,後麵的話卻又沒說出口。
許氏柳眉倒豎,直勾勾盯向劉院判,“劉太醫,你幾次三番救過本宮的姓名,本宮不願傷了與你之間的和氣,可你若是再這麼吞吞吐吐的說話,本宮可就不知道要怎麼做了。”
“是是是,臣,臣不敢攜恩圖報,隻是這房子卻也不好做到,臣也隻是擔心說的沒用的辦法出來,讓您滿懷希望,又不見成效。”劉院判額頭上已經滴下來大顆的汗珠,砸在地上暈開幾個圈。
“你隻管說。”
“白神醫與燕王交好,或許可以通過燕王將白神醫請來,這世上還不曾有什麼疑難雜症,能夠讓白神醫也沒有頭緒。”劉院判哆哆嗦嗦說完了他的辦法,隨即又將頭磕在地上,不敢多言。
許氏也一時沒了言語,顯然是想到了皇帝和蘇楚陌如今的關係,兩人隻差沒真刀真槍地打起來,蘇楚陌恐怕巴不得皇帝咽氣,到時候不管是他自己登基做皇帝,還是隨便扶持一個傀儡上位,都比現在要好得多。
“你們先出去,劉院判繼續跪著。”半響,許氏嗓子有些沙啞地道。
眾位太醫也不敢起身,就那麼跪著往後退,到了門口才爬起來,卻依舊不敢抬頭,弓著身子繼續退,跌跌撞撞地下了台階兒才好些。
有在外麵候著的藥童看見太醫們出來了,開口就要說話,被瞪了一眼才怯怯地低頭,安安靜靜跟著太醫們在一旁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