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照麵,二人就認出麵前這位公子是女扮男裝,隻是不知其用意,肖慶便沒拆穿,客客氣氣問道:“不知這位公子該如何稱呼,大早來到行宮又有何事?”
“在下姓錢,肖大人隨意稱呼便是,這趟前來,在下是想要為家中妹妹說親來的,小妹昨日宴會上一見王上便被他的風姿綽約而吸引,回到家中便央了父親來為她說親,隻是父親身子不適,便指了我來,先問問王上的意思。”錢公子說著話時目光灼灼,就那般盯著江寧宇,便是肖慶看著也覺得有些滲人。
隻是這人看著似乎並不正常,肖慶擔心直接拒絕的話會刺激到她,隻好先試探著將人穩住,一邊又讓人去錢府傳話,讓他們來將自己小姐帶回去。
“錢小姐對王上的意思我已經知曉,不若錢公子稍候片刻,我去與王上說說?”聽錢小姐說完了她是如何如何仰慕江寧去,又是如何如何非江寧宇不可,肖慶心中對女人的恐懼又更深了一層。
剛到江寧宇身邊,肖慶還沒開口就聽他說:“肖大人,先前總聽說東臨的女子多是大家閨秀一般,我以為都是同燕王妃一般落落大方又處變不驚,或者是同我們之前遇見的白姑娘,溫柔嫻雅又有些小俏皮,再不濟也隻是內向一些,不願與人說話,怎麼還有這樣,這樣……”
即便是江寧宇,一時半刻也沒想出來這種情況該怎麼形容才好,看起來尷尬極了。
肖慶也不知道會這樣,見江寧宇一臉被打擊到的樣子,安慰道:“你放心好了,我們假裝說說話,已經有人去錢府隻會了,很快就會有人來把錢小姐帶回去的,到時候就好了。”
傳話的人不怎麼找的見錢家,先去還有錢琮在,大家總是下意識記住名聲最大的,靠後些的便記不清了。
一路問著到了地方,錢家又因為錢大人臥病在床而不見客,這人沒法兒,隻好對看門的人說:“你家小姐跑到行宮自己給自己說親去了,你還不趕緊讓你家主事的人去攔,攔我做什麼。”
門口小廝沒見自家小姐出去,可這人若是說笑,站在自家門口說這樣的話真的不害怕被打嗎?心中雖說懷疑著,小廝還是囑咐同伴盯著傳話的人之後進門去了。
“老爺,老爺呀,行宮那邊兒來人了,說小姐跑去給她自己說親去了,您快瞧瞧去吧!”小廝來的路上碰見錢小姐的貼身丫頭到處找人,腦子裏一個激靈將事情連了起來,連爬帶滾往主院去。
“什麼?!”
躺了一會兒,剛好轉了些的錢大人一口氣沒上來,又暈了過去,屋裏頓時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錢家沒有兒子,錢大人又成了這樣,能拿主意的便隻剩下了錢夫人,方才還在錢大人身邊兒抹眼淚的錢夫人不知幾時站了起來,聲音輕輕的,卻莫名安撫住了幹著急的一群人。
“我這就去接小姐回來,去叫幾個力氣大的婆子,讓人抬著轎子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