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這話有問題,皇帝立刻叫了蘇公公,蘇公公就在國師身邊站著,先前就覺得有問題,又一時半刻說不上來,一聽見皇帝的聲音就下意識要將國師拿住。
手剛觸上麵前的人,蘇公公臉色一變,狠狠將人一推,國師連反抗都沒有反抗一下,順著力道摔在地上。
“皇上,這不是真的國師,此人看似沉著冷靜,實際上身子抖得如同篩糠一般,隻是他竭力克製,奴才沒能發現這事,是奴才的疏漏。”蘇公公一意識到問題出在哪裏,立刻跪趴在地上認錯,半點也不拖遝。
就連皇帝自己都沒看出來,怪蘇公公做什麼呢,他雖然到現在昏庸了,卻不至於連一開始就跟著他的人都得不到他的寬容。
“你起來吧,他既有意要逃,輕易被發現才有蹊蹺,將這人帶下去問問,問過之後就放了吧。”像是累極,皇帝語中是掩不住的疲倦。
蘇公公按著吩咐將事情辦了,下首的蘇炎軒已經徹底變了臉色,事到如今,他要是再不知道他和國師勾結的事情已經被皇帝知道,那就是真的無可救藥了。
“父皇!”心念一轉,蘇炎軒“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全然拋卻了他作為一個皇子的顏麵,“父皇,都是他們蠱惑兒臣,兒臣是您自幼看著長大的,您該是清楚兒臣的,兒臣做不出這樣的事情啊父皇,都是他們,父皇,您身邊的暗衛裏出了有二心的人,還有鴻臚寺,父皇,鴻臚寺也有,他們都不聽您的,他們逼著兒臣這樣做的,您相信兒臣,您一定要相信兒臣……”
皇帝本就精神不大好,再被這麼一吵,腦子裏針紮般細細密密疼了起來,劈頭蓋臉將桌子上的東西全砸在蘇炎軒頭上去,吼道:“閉嘴!”
蘇炎軒幾時見過這樣的皇帝,頓時就被嚇的不敢言語,傻愣愣跪在地上,求饒的話也不敢再說。
“朕倒確實是看著你長大的,原先隻覺得你愚鈍了些,不堪大用卻也中庸,可以當個閑散王爺,沒想到朕居然看錯了你,你何止是愚鈍,你簡直蠢笨的連豬都不如,一次兩次,你自己數數你做了多少大逆不道的事,朕能留你到今天已經是看在父子情分上,既然你不知悔改,那便除了名,送去澧縣。”皇帝看著自己不成器的兒子,最後一個兒子,眼中有對過去的懷念,更多的是怒其不爭。
哀,自然也有,卻非哀其不幸,隻是覺得他自己悲哀,活了這一生,費盡心思搶到了皇位,卻也失去了太多,那些個皇子接二連三造反,被他親自下令殺了一個又一個。
天家啊,便是合該如此,也鮮少有人像他這樣慘。
……
“還沒找到國師?”
書桌後,蘇楚陌手執紫豪垂眸在紙上勾畫,口中漫不經心問著事情。
阿七搖頭,很快意識到蘇楚陌低著頭看不見自己的動作,“還沒有,我們的人連他是怎麼離開皇宮都沒有頭緒,這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