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嬪妾做出此等事情,本就難逃一死,又有何顏麵求皇上恕罪。”玉嬪心底怪異之感愈發強烈,一心想讓皇帝幹脆些。
“也好,那朕就順了你的意。”皇帝招手將蘇公公叫上前來,“去取鴆酒,朕今日便親眼看著她死。”
“皇上!”
這可不行,許氏心裏咯噔一下,她總算是知道為什麼剛才一直覺得不對勁了,皇帝這樣子並不像是什麼都不知道,反倒更像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難不成玉嬪身邊的人走漏了風聲?
“萬萬不可,玉嬪做出這樣的事情確實不該,可她父親是朝中老臣,為東臨效力多年,您將她處死,又不能直接告訴眾人她穢亂後宮,萬一讓王大人寒了心……”
許氏腦子裏亂成一團,隻亂七八糟地把她所能想到的所有借口都先說出來,希望能夠讓皇帝改變決定。
“事情哪裏有愛妃說得這樣麻煩?”皇帝卻早有準備,“她做的事情確實不能讓所有人都知道,否則必然有損皇家顏麵,可若僅僅隻是告訴她的父母就沒什麼不妥了,他們如果知道自己的女兒做出了這樣的事情,無地自容還來不及,又怎麼會寒心呢?”
“話是這麼說,隻是也不必非得急於這一時,不如先將她軟禁起了,等把另一個人也找到之後再一起處置?”眼看著上一個理由對皇帝來說一點說服力都沒有,許氏急忙又換了一個。
皇帝目光從虛空處收回,端詳起許氏,“朕知你心善,又與玉嬪有所謂的姐妹情誼,這件事情你不必再插手,稍後直接讓蘇公公將她帶走就是。”
這意思就是鐵了心要處死玉嬪,連喘-息的機會也不願意給。
許氏短時間內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慌忙見抬手支住額頭,皺眉道:“方才剛出了事情時臣妾一時氣血上湧,隻是顧及不能沒人主事,才強撐到了現在,如今既然您已經來了,臣妾想回去歇歇。”
今日許氏臉色本來就不怎麼好看,這話說出來也沒叫皇帝起疑,反倒愛憐地說:“這些糟心的事情,確實不該讓他們拿來打擾你,今兒也是遇上了,往後你挑個人處理,煩心事隻管拋出去讓她們管著就是了。”
皇帝對自己的態度一如往昔,這叫許氏安心了些,由翠月扶著出了暖閣。
一道皇帝看不見的地方,許氏腳下立時快了許多,卻並非朝著寢室去,而是往宮門方向。
說著事情是吩咐給了蘇公公,實際上蘇公公自己在宮門口等著,叫跟著他的一個小太監去取。
兩人在僻靜處會見,許氏一上來便急切問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皇上今天對這件事情怎麼會是這樣的反應,本宮說的話都被不輕不重擋了回來。”
“您若是問得細了,奴才還真什麼的不知道,隻是昨兒夜裏乾清宮莫名多出一封信,皇上看完之後就一直很生氣,今早上朝時對眾位大臣也是如此,現在想來,或許確實是有人將今天的事情說給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