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不怕死的人極少,大夫顯然不是那樣的人,蘇楚陌凶名在外,用來嚇唬人再好不過了。
錢三兒不經嚇,李昭煙早上威脅的話還沒說完,他就已經將大夫供了出來,不過也是因為他實在不知道別的,反倒留住了命。
“有什麼不可能的,你也知道這有多少人,算是燕王手中不小的一張牌了,重視一些又有什麼不對?”見大夫上了勾,李昭煙順著這個思路繼續嚇他。
大夫卻又咬死了不肯說,隻道:“你肯定是在拿這話誑我,本來我還以為真的像那位薛先生所說的那樣,我做的手腳都被你們發現了,現在看來卻並非如此,你是解不了藥效,來套我話的吧?”
倒還有些腦子,李昭煙高看了他兩眼,轉而便打破了他的幻想,“我和燕王是昨兒一早到的,就是薛先生讓人把你關起來的那會兒,我們就在一邊看著,那你以為從昨天到現在這麼長的時間我都在做什麼?”
“哦,對了。”李昭煙說完才想起了什麼似的,“忘了跟你說,你知道燕王妃是白神醫的徒弟吧,不巧,我就是燕王妃,那你現在想想,白神醫解決不了的難題有多少呢?”
白遠易對於外麵這些接觸不到他的人來說,基本已經被捧上了神壇,他的名字一出,大夫看李昭煙的目光瞬間變了,隻是很快便惱羞成怒,“既然蓖麻的毒你能解,那你還來找我做什麼,故意羞辱我嗎?”
蓖麻?這就是他讓錢三兒塗在熬藥的砂鍋蓋子上的東西麼?
李昭煙問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事,麵上卻是不顯,甚至故意說:“你們隻知道白神醫擅醫,恐怕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師弟,專門研究毒物,既然我是他的弟子,自然兩邊都有接觸。”
大夫的目光變得越發嫉恨,白遠易是何等人物,一身藝術傳承偏偏便宜了這個婦人,她現在這是在做什麼,來跟自己炫耀嗎?
“我的來意剛才就已經說過了,我們想知道你背後的人是誰,這個消息換你的命,另外我可以再讓他們答應你一個合理的條件。”
李昭煙一進來就已經開門見山地問出了自己想要知道的問題,隻是彼時大夫對她視之不理,多半也沒能把她的話聽進去。
對李昭煙的話抱著些懷疑,大夫將信將疑地問道:“你不是說燕王什麼都能查到,還來問我做什麼?”
嘖,越來越不好糊弄了,李昭煙心中抱怨一句,口中說道:“查這事情總歸是需要一些時間的,如果能節省下這些時間自然最好不過,你實在不願意說的話就讓王爺自己查好了,隻是你做了這樣的事情,想要活著離開多半是不可能了。”
說完甚至沒有給大夫反應的時間,李昭煙話鋒一轉,當即便說:“不過看你的樣子是不怎麼願意合作的,時間寶貴,我就不在這兒跟你浪費時間了,好自為之。”
大夫還沒完全領會到李昭煙話裏的意思,就看見她轉身往門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