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咱們到屋裏說去。”目送著蘇管家的身影消失在院門口,李昭煙俯身欲要將雲懿抱起,手上卻忽然失了力氣,險些將雲懿摔在地上。
“哎——”
翠月急急忙忙伸手去扶,關切道:“沒事吧?不如將郡主給奴婢抱著,主子您先進去就是了。”
李昭煙擰著眉盯著自己的手腕,好半響才說:“不對,方才我這腕子是忽然針紮一般的疼,隻怕有些不正常,我在屋裏同雲懿說話,你去將夜離喚來。”
意識到李昭煙這話是什麼意思,翠月臉色頓時蒼白了些,這燕王府有誰會偷偷對李昭煙下手,還是這樣悄無聲息?
“奴婢這就去。”悶悶應了一聲,翠月還是幫著李昭煙將雲懿抱進屋裏才出門辦事。
雲懿雖是小孩子,卻也察覺到了方才的異樣,巴巴兒看著李昭煙問道:“娘親方才是怎麼了,可是有什麼地方不適?”
不想將孩子嚇著,李昭煙柔柔地笑著,道:“哪裏會不適,雲兒忘了娘親自己就是大夫了?即便有什麼不舒服也會自己治好,怎麼會讓你瞧見?”
這話好像是有道理,雲懿聰明歸聰明,到底不過一個小孩子,三兩句就被糊弄了過去,“對了,方才是姐姐有話跟娘親說,娘親快坐著,我叫叫姐姐。”
“好了好了,肖先生,王上,雲懿那邊有動靜了!”
蠻荒王城裏,同雲懿麵容一般無二的小姑娘滿臉欣喜,幾乎是從座位上蹦起來跟身邊下棋的兩人說,“快來,方才二位要同王妃說什麼?”
棋盤上不過寥寥數子,肖慶與江寧宇卻都沒了繼續的心思,起身到小姑娘身邊。
……
“好了,已經等了這麼長時間,現在好不容易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攔我,你要是再勸的話,但是要站在與我對立的方向了!”氣衝衝地甩手將手邊一方成色極好的硯台摔了個稀碎,俞铖仍舊難掩眼底的怒火。
蔣夫人畢竟是從小跟在蔣夫子身邊長大,詩書禮義忠君之論不知學了多少,耳濡目染之下,又哪裏能夠在這短短的幾息之間接受自己向來敬重的夫君想要造反的事情。
覺得可能是因為遇到了什麼事情才會改變俞铖對皇帝的衷心,蔣夫人苦口婆心勸道:“你如今已經在這樣的位子上,又何必一定要冒險,皇上近來對你越發看重,想來也是能封侯拜相的,榮華一生不好麼,為何非要做這些注定會背上罵名的事情?”
細數曆朝曆代,但凡有人生出不臣之心,即便最後真的能有一番作為,後世流傳下來也是毀譽各半,誰又願意擔那些罵名。
蔣夫人是有自己的想法,可她的初衷更多的卻隻是不想讓自己的夫君百年之後背負罵名,多年相處,對夫君的情義足以壓下忠君之心。
“你說的倒是輕巧,這樣好的一個機會擺在眼前,又有多少人能夠不心動?”俞铖說著便不耐煩起來,不過一介婦人罷了,又怎麼可能明白自己的抱負,說再多也不過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