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事,李昭煙在肖慶麵前倒是比在皇帝麵前態度要好些,隻是悶聲說道:“是有這麼一回事兒,那些日子皇上幾乎是對俞铖言聽計從,甚至讓人盯著燕王府了。”
“那現在呢?皇帝的人撤回去了麼?”肖慶來之前還覺著不怎麼可能,畢竟接著神女聯係時,李昭煙可半句相關的事情也沒透露。
“他現在正是滿懷歉疚的事情,自然將人撤了。”事情做了就是做了,李昭煙並不打算幫皇帝瞞著,東臨這邊兒京城裏差不多人盡皆知的事情,也沒瞞的必要。
肖慶皺著眉滿心疑惑,實在想不通也就問了出來,“燕王府對皇帝那麼大的恩情,你們誰要是真圖謀不軌了還有他什麼事兒?”
所以說嘛,大家都明白的一件事兒,誰知道皇帝是怎麼被人幾句話就哄信了的。
難得見一次,幾人從東臨說到蠻荒,夜深了便留肖慶在王府客房住下。
除夕夜的混亂好像並沒有在大家腦海中留下太多記憶,除了不時能看見鬧市掛著的人頭,大家險些已經在自我催眠中忘記了這一件事。
趁著年關來做生意的外鄉人也不少,閑談間不免會知道一些,這事情微小到外地人聽見了甚至都要不信。
“怎麼可能,快別說笑了,造反?誰造反啊?”穿著富貴色綢衫的生意人捧著自己圓滾滾的肚子笑,對麵前合作的話半句也沒信。
對麵的人卻因著他這話左顧右盼一番,隨即小心翼翼地道:“我平白無故拿這事情唬你做什麼,鬧市如今還掛著個腦袋,若不是真有大逆不道之事,大過年的什麼事情不能容後處置?”
這謹慎的作態讓生意人也起了些懷疑,他們合作也有好些年了,確實犯不著拿這樣的事情開玩笑才是……
“確有此事?”
“嗨呀,你這人怎麼這樣,不信的話我這就陪你去鬧市口開口,這會子不定還有人在底下罵呢。”生意人的夥伴說著就要起身。
俞铖的腦袋自從被懸於鬧市口,在底下叫罵的人幾乎是絡繹不絕,哪家哪戶不是除夕夜被嚇得不敢出門的,如今沒了事,罪魁禍首又落得個斬首示眾,誰心裏不暢快?
“不了不了,咱們這飯才吃到一半,你說這些做什麼。”生意人臉色立刻有些不好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沒一點風聲,實在不對勁。
他們背後那桌就是蘇楚陌和李昭煙還有肖慶,三人在燕王府用了早膳才出來,進到這茶樓隻是想看看說書先生這兩日要說什麼,不成想就聽見背後的人在議論除夕夜的事。
兩人看著都是生意,蘇楚陌與肖慶對視一眼,覺出了些問題,肖慶接了蘇楚陌的暗示,悄然起身到了兩人身邊,操著一口外地口音問道:“我聽兩位老板在說新鮮事兒,能不能一起聽一聽?”
“這……你是?”兩人正常的戒心還是有的,雖說肖慶這一身看著不像什麼壞人,可還是要防著對家耍手段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