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不是在做戲,李昭煙從中清晰察覺出了一個母親對女兒的擔心和力不從心的急切,心一軟,李昭煙將韓氏攙起,低聲道:“回去換身衣裳,我帶你進宮去見月隱。”
韓氏身子頓時就僵住了,她隻盼著李昭煙能幫忙就已經太好了,不想自己居然有可以親自過去的時候,道過謝就急三火四地往回跑,連形象也不顧了。
“皇上,燕王妃來了。”宮人說著打了個寒顫,李昭煙的臉色有那麼嚇人,實在是……
皇帝卻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隻聽見了李昭煙回來的消息,而李昭煙必然不可能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也就是說蘇楚陌也回了了唄。
幾番詢問之後才接受隻有李昭煙一個人進宮,不見蘇楚陌同行的事情,皇帝看了看眼前這暫時摔不開的爛攤子,扶額道:“去請燕王妃。”
“燕王妃說她是來看薑貴人的。”宮人幾乎要被嚇哭了,誰不知道薑貴人現在是什麼情況,燕王妃忽然氣勢洶洶地來,未必是什麼好事兒啊。
皇帝動作忽的頓住,未免自己聽錯,他抬眼看向宮人,“燕王妃來作甚?”
“看薑貴人啊,身邊還有一婦人,看著應是薑貴人的母親,兩人如今正等著呢。”宮人死死掐著掌心,不叫皇帝看出自己的失態。
向來溫和的李昭煙今天可不怎麼溫和,看著就滿是要找事情的感覺,還讓人怪害怕的。
隻是不管怎麼說,人既然來了,自然沒有再請回去的道理,皇帝心中不踏實歸不踏實,卻另一方麵又覺得或許李昭煙有辦法讓薑月隱醒來,於是過了會兒還是說:“依著燕王妃就是了,你自領著她過去。”
宮人唯唯諾諾應了,預備出去時聽見皇帝下意識說了一句什麼,心裏的害怕頓時便去了大半,步伐也沉穩了許多。
韓氏正焦急地在李昭煙麵前踱步,她並非有意,可這進了宮還不如不進宮,她什麼都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眼看要近在咫尺,心裏的惶恐忽然重了許多。
“你站穩些,月隱的出身本來就是別人對她指指點點的願意之一了,你這番舉動傳出去再叫別人看見,月隱哪裏還有威儀了?”李昭煙看得眼暈,開口攔了一下。
若說別的,韓氏可能根本不往心上去,可若事關薑月隱,韓氏卻瞬間就停住了,她即便隻是聽人說說,也知道這宮裏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兒,薑月隱的忽然出事不正可以證明這一點。
韓氏站了一會兒還覺得不行,轉身糾結著問李昭煙,“王妃,不如待會兒就說我是您身邊兒的婆子,這其他人的母家都是這個大人那個大人,月隱本就比不過他們,怎麼好再叫她們知道月兒的母親就長這樣?”
“月隱自己並不在意這些的,你與其想這些無用的,不如想想月隱從小到大有沒有過這樣忽然暈倒的經曆。”李昭煙對太醫院查不出願意很在意,覺得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