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東西拿來給這些人本就是瞞著她家老爺的,若能給李昭煙個下馬威,想必她家老爺也不會說什麼,可這眼下……
“怎麼,既然王夫人說我什麼都見過了,那我又遮遮掩掩做什麼,不是說這東西國庫有麼,我賠給王夫人便是了。”李昭煙拍了拍手上並不存在的灰,慢條斯理地說。
王夫人聞言心中便是一喜,若李昭煙真能從國庫要一個來,她家老爺雖說還是會生氣,卻也會好許多的,“燕王妃此話當真?”
“自然當真,我看著像是在誆騙王夫人的樣子?”李昭煙目光輕飄飄的,連落在王夫人身上都覺得是看了什麼不該看的,隻恐影響了自己的心情。
王夫人卻顧不上計較李昭煙的態度,難掩急切地追問道:“那燕王妃幾時能讓人將東西送來,或是我讓人去取也可,正給王妃省了事兒。”
李昭煙粲然一笑,在王夫人期期艾艾的目光中啟唇,“夫人不是說了麼,國庫便同燕王府的私庫一般,夫人隻管叫人去取,說是我燕王府允的便是了。”
“咳咳——”席間不知是誰聞言笑出聲來,隻一瞬便借著咳嗽將笑聲遮過去,若無其事地呷了口茶水,目光飄忽著,誰也不敢看。
王夫人的臉也青一陣白一陣的,手中的帕子幾乎叫她絞碎,狠狠地發力攥著,似是將對李昭煙的不滿全發泄在了帕子上。
“看來王夫人也不怎麼歡迎我,那我就不留著討人嫌了,翠月,咱們走。”李昭煙來時客客氣氣,如今這做派卻活脫脫跟王夫人口中的她成了一個樣子,樂得看王夫人不是一般得難看的臉色。
李昭煙要走,王夫人便是連攔,也是不敢攔的,隻能憤憤地看著李昭煙,恨不能用眼神在她身上戳兩個洞,以此來解恨。
沒等王夫人開口,陳夫人幾乎是緊挨著李昭煙便站了起來,“燕王妃不待了?我也覺得是沒有什麼意思,要說是稀罕玩意兒,可既然國庫裏有,燕王妃晚些時候賠了王夫人就是,想必王妃方才的話也隻是在說笑,稍候回去就會讓人著手安排的吧?”
後一句聽著像是問句,可實際上陳夫人連半分目光也沒分給王夫人,說著話時眼中還有幾分淺淡的笑意,分明隻是在跟李昭煙說笑。
即便如此,王夫人也不敢攔人,剛才李昭煙的作為已經給了她教訓,她如何也不敢再試探李昭煙的脾氣了才是,陳夫人既然跟她關係不差,想來也不是什麼好相與的,可別平白給自己惹一身騷。
二人相攜離去,在場的少不得就有人開始蠢蠢欲動,她們可絲毫不懷疑燕王妃有可能會將她們這些今日來參加宴會的人都記住,若是因此而給以後的什麼事情帶來了不便就不好了。
隻是想歸想,王夫人臉色難看成這個樣子,真要叫誰站起來說自己要離開,那也不是什麼不得罪人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