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蘇楚陌還沒打算自己將詳情說給李昭煙,雖說他在允公公給皇帝交代時就已經原原本本聽了一遍。
皇帝臉色有些難看,一時也沒拿定主意,回身去看似乎什麼也沒想到的長孫夫人,想著這到底也是人家的家事,還是問一下好些,“長孫夫人,想必你也知道叫你一道過來是為什麼,這事你看?”
長孫夫人麵色微變,像是狠咬了一下牙根,強笑道:“怎好勞皇上與燕王燕王妃久候,差人叫一聲吧。”
皇帝沒遇上過這樣的事,又看了一眼蘇楚陌,見他點頭,這才吩咐了允公公去敲門。
……
“誒,你們知道今天是怎麼回事嗎,怎麼忽然就說出了事,也不說是什麼事情,這著急忙慌,不知道還以為怎麼了呢。”滿頭霧水地隨著人群往外走,喝醉了的倪玉新扒拉在顧青山後背上含含糊糊地問。
有道是禍從口出,顧青山知道個大概,卻不至於在這兒說什麼,哄著倪玉新上了自家馬車,反正他孤家寡人一個,也沒什麼要顧慮的。
隻是因著有外人在場,顧瑩一上馬車就將自己的麵紗又戴好,她倒不覺得有什麼,總不能叫別人說她父親家教不嚴。
長孫大人此時已經醒了酒,外袍淩亂地在身上披著,滿臉懊悔,“夫人,這事……”
“老爺不必同我說這些,收拾收拾回府罷,皇上已經讓人都散了,不會有人看見什麼的。”長孫夫人單獨對著長孫大人時便有一種莫名的生疏,今日比往日要明顯得多。
隻是長孫大人到底喝多了,又被皇上和蘇楚陌看見了這醜事,心裏亂糟糟的,一時也注意不到這些,隻當長孫夫人寬容大度,不與他計較。
“今日事是我疏忽大意,不知怎麼就被這小丫頭鑽了空子,隻是皇上方才說要安撫好這丫頭,依夫人看……”衣帶係了一半,長孫大人忽然想起皇上臨出門前說那丫頭就在隔壁房安置著,麵上不免訕訕。
長孫夫人本就看著屋外,聞言輕描淡寫道:“那便先接到長孫府住著,具體如何且再商議。”
至於蘇楚陌與李昭煙,皇帝都已經先一步回了皇宮,他們自然也沒有久留的必要,回到院子裏客套幾句就帶著孩子離開。
回程的馬車上,李昭煙懷裏抱著昏昏欲睡的雲懿,自己也不住打著哈欠,卻還是硬睜著眼,猶自不放心地嘀咕道:“王爺,安排下去的人都沒什麼疏漏吧,可得把每一個客棧的官員都看好了,人家住在自己府上的咱們管不著,這個可是跟皇上說好的。”
“你安心睡會兒吧,這些事情哪裏還要你操心?”蘇楚陌看著李昭煙這對什麼事情都上心的樣子就頭疼,伸手將她和孩子都往懷裏一按,不讓她再說話。
李昭煙本來也就是想一出是一出,被蘇楚陌這麼一說,半點反抗的念頭都沒生出來,就這麼睡了過去。
京城哪有什麼真正的秘密,說著是為了長孫大人的顏麵,讓大家都不得妄議此事,可私底下還是有層出不窮的猜測,甚至越來越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