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娘親自將李昭煙蘇楚陌二人送到街口，若不是看著阿七惹不得，隻怕還想將阿七擠到一邊呢。
他們說話時跟前還有幾個鄰家鋪子的人聽見，等到老板娘送李昭煙回來，一個兩個便上趕著去搭話，看著可熱切得不得了呢。
順路便談了樁生意，李昭煙心情更好了，到岔路口時猛然駐足，“不去了。”
說罷回頭看向落後了她一步的蘇楚陌，“王爺，咱們不進宮去了，去護國寺吧，反正宮裏的事情皇上都能處理好，咱們正好到護國寺去一趟，我想起來一件事兒。”
“真不去了？”蘇楚陌驚訝於李昭煙這改變主意的速度，擔心她隻是隨口說說，便又確認了一下。
李昭煙肯定地點頭，“就去護國寺。”
蘇楚陌對此並無異議，反正隻是陪李昭煙出門走走，去哪裏當然還是要看她的意思了。
因著是站在這兒改的主意，連回去套馬車的工夫都省了，前麵就是福滿樓，後院裏馬車都是常年備著的。
兩人在街邊等著，由阿七到福滿樓去將馬車駕出來。
滿街花花綠綠，李昭煙一眼看見了最顯眼處的一個小攤，裏麵有一直亮閃閃的發簪，離著老遠也引人注目。
蘇楚陌順著李昭煙的視線發現了攤位，二話不說便帶著她往過走，“站著做什麼，又不是小孩子了，看見喜歡的東西還要大人哄著才肯說嗎？”
“才不是，你這人怎麼這樣說話。”李昭煙被說得不好意思，二十好幾的人了，在街道上被這麼多人看著還有些臉紅。
擺攤兒的嘛，要的就是個反應快，這邊嘀嘀咕咕說著，攤主馬上就察覺到他們是往自己這邊來的，隔著老遠就笑了起來。
待到了跟前，李昭煙才看清楚那是一隻玲瓏點翠鑲珠銀簪，手藝精巧得很，不禁好奇道：“這是你自己做的？”
“不是，我堂客是宮裏出來的，說原來就是給宮裏娘娘們做首飾的，回來之後也攢了些錢，就說看我平時賣的東西不值錢，做了這些讓我賣。”攤主也實誠，說著還從桌底的箱子裏又取出幾件，也是上乘的物件兒。
這倒稀奇了，有這手藝，夫妻兩個還隻是擺攤兒的，開間鋪子也夠了吧？心裏想著，李昭煙也就問了出來。
聞言，攤主臉色變了一瞬，臉上的神采飛揚也黯淡幾分，“要不得咯，我堂客年輕時候在宮裏傷了身子，說是掉進池塘了，落下病根了，做這些東西傷神，我不讓她多做的。”
攤主口音聽著很陌生，李昭煙隻是因著先前聽慣了各地的方言，勉強能分辨有些，蘇楚陌還不如李昭煙，隻是麵上端著，叫人半點沒看出來。
一聽這經曆，李昭煙腦海裏下意識想到一個名字，那還是許貴妃當上貴妃之前的事情了，宮裏出過一樁事，當時說是趕了個女官出宮，後續卻沒再聽過。
不過是個猜測罷了，李昭煙沒打算問出來，畢竟都是過去的事情，讓人家知道了又免不了心驚膽戰，何必打攪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