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李昭煙腳下沒停,繼續往阿七查出來的地方走,對雲霄的不滿卻又積累了幾分。
雲霄麵上的不情願已經遮掩不住了,耷拉著臉跟在李昭煙身後,期間多次想要開口,最終還是沒說什麼。
……
夜幕將至,雲霄靜坐在樹下的石頭上一動不動,對麵前宋橋慌亂的解釋充耳不聞。
倒是李昭煙,看著雲霄這樣子,揭穿了宋橋的事情沒讓她心裏有多暢快,反倒擔心起雲霄會不會做出什麼傻事。
兩人到時,宋橋正將一封信壓在石頭底下,這幾日城裏有了李昭煙的人,向先生擔心他們之間的來往會讓人發現,已經不讓宋橋去見他了,隻靠書信來往。
如今那封信就在雲霄指尖捏著,可笑的事這上麵的字還是他一筆一劃教給宋橋的。
“我對你可有半分虧待?”
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相識至今的畫麵走馬觀花般在腦海中一一浮現,讓雲霄嗓音微啞,隻說出一句質問。
宋橋方才的解釋卻說不出第二遍,一味搖頭,沒了言語。
“罷了,眼下這不是說話的地方,先回城吧。”李昭煙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站出來打了圓場。
非是對宋橋沒了責怪,李昭煙隻是不想委屈了自己,雖說快要立夏,可傍晚的風還是有涼氣的,她出門時又沒帶衣裳,恐受了風會頭疼。
後頭翠月和阿七遠遠兒跟著,看這樣子是要走了,兩個人三兩步走到跟前,翠月手上搭了件薄披風,給李昭煙披在身上。
有人開了口,對雲霄和宋橋來說都是台階兒,兩人自然沒什麼意見,各自沉默地跟上李昭煙。
不遇集時的夜裏,街道上是沒什麼人的,隻有些酒樓客棧亮著燈,便是穿過這樣的大街小巷,一行人回到巡撫府。
主人家不在,下人自沒有歇下的,此刻見最前麵的李昭煙麵色不渝,門口的人連哈欠都嚇了回去,低眉順眼將人讓了回去。
溫熱的茶水一擺到麵前,雲霄才像是活了過來,這一路上他也想了許多,本來就不是蠢人,許多事情隻是當時不願意想,並不是就想不明白了,如今心裏明鏡一般,再看宋橋時便連解釋也不想要了。
宋橋著急了一路,如今腳下停住,身邊也沒了風,急急忙忙就要開口,對上李昭煙的目光之後不得已噤聲。
“宋姑娘,這前前後後的時候我也知道一些,說實話,我過來之前是同王爺在另一處處理事務,正是因著知道了你對霄兒的糾纏,才趕了過來,辯解的話不必說了,直接交代你背後的人吧。”
李昭煙這話一出,宋橋剛才想好的借口都沒了用處,嘴唇幾次開合也沒能順利發出聲音,勉強說道:“王妃誤會了,隻是我自己想攀附權貴,哪裏有什麼別人。”
“我既然問了,就是心中有數,你自己說了也就罷了,非要我使些手段麼?”李昭煙懶得跟她耗,直接將話擺在了明麵上。
宋橋知道李昭煙不是在嚇唬自己,若是自己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