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念佳佳的錯覺，她覺得他的狀態比第一次開學見麵還要糟糕——皮膚暗沉無光，黑眼圈的烏青濃得像潑了墨，細細碎碎的胡茬也冒了出來，幹淨利索的短發一坨一坨的豎起，整個人看上去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給他的顏值和氣質都打了折扣。
他正捧著《景嶽全書》，看到她的時候，眼睛裏像有光亮了一下。
念佳佳猶豫著要不要和他打招呼的時候，他已經低下頭又看他的書了。
無視，又是無視！
念佳佳忍了那麼多天的思念在見到他的那一刻全線瓦解，隻要他主動跟她說句話，不管說什麼都好。
她都會又不顧一切的奔向他。
說實話看到他這麼憔悴她其實很心疼，可她有什麼身份去關心他呢。
算了，他都這麼無情無義，她還有什麼必要再繼續死皮賴臉地討人嫌呢。
誰都要麵子，誰都要自尊，尤其是麵對毫無結果的堅持的時候。
她放好書打算悄無聲息的離開這裏回宿舍。
卻忽然聽到他喊了她一聲：“念佳佳。”
聲音很小，一點都不像他，但足夠她聽見了。
她猛地停住腳步，倒回來。
一顆心微微揪緊，她摳著手心等待他的下文。
“我承認，這幾天我在想你。”
四目相對，他的眼裏有她看不懂的掙紮和痛苦。
像一隻和自己作鬥爭的野獸。
念佳佳屏住呼吸，心跳加速，渾身血液都在逆流。
他說什麼，他說想她，她沒聽錯吧！
“我家庭並不富裕，可能不能給你買昂貴的禮物，隻能靠我自己打拚，你……還喜歡我嗎？”
這麼卑微的樣子，讓念佳佳差點掉下淚來。
她想起第一天見到他的時候，他穿的就很樸素，扛著個老舊的蛇皮袋，連密碼箱都是落了灰的。
她家境富裕，自然沒有想到，男生也會自卑。
“傻瓜，我喜歡的是你，這些東西我不在乎，我可以和你一起努力啊，你就因為這個拒絕我嗎？”
聞言，曾輝灰暗的雙眸迸發出熱烈的情感，他繞過書架來到她麵前，微微急促的呼吸帶著淡淡的木香噴灑在她的鼻尖，他緊緊盯著她的眼睛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是。”
他壓製著擁抱她的衝動。
“我很窮的念佳佳，你確定還要喜歡我？”
“確定……唔……”突如其來的擁抱裹挾了她，他滾燙的吻落在她的唇上，輾轉反側。
他不敢有進一步的舉動，念佳佳感覺到了他的猶豫，想給他一點回應，但她快憋不過氣來了，不得不煞風景地推開他。
小臉粉撲撲的樣子撩得曾輝的心癢癢，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
“等……等一下，我喘口氣……唔……”
按捺不住，他又親上去。
念佳佳被他圈在懷裏，背靠著書架，兩手無措的攀著他壯實的胳膊，感受到他力量的噴薄，被這樣的一雙手抱著，讓她充滿了安全感。
“肺活量不夠。”曾輝再次放開她，指腹輕撫她的臉蛋。
他等念佳佳喘氣，感覺差不多了，又吻了上去。
念佳佳瞪大眼，卻發現他在閉著眼睛，仿佛很享受的樣子，她想起以前看過的接吻技巧類的推文，嚐試著去回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