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巧巧看著從來不會多說的張嬸,更加確定了心裏的疑慮。
“張嬸,有些事我必須弄清楚,否則我這心裏……不舒服。”唐巧巧有些頭痛道。
張嬸搖了搖頭,臉上隱隱露出一絲擔憂。
良久,她才忽然開口道:“大小姐,竟然你真的要查,或許我能幫到你。”
唐巧巧欣喜,忙問道:“您快說。”
張嬸壓低了音量,又四下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人,才神情有些憂傷道:“大小姐,其實在您沒出生之前,我曾經偷聽到安念琴和老爺在書房悄悄對話。”
唐巧巧聽到這,臉上的神情已經變化。
她的猜測是對的。
唐赴海和安念琴,果然是有一腿!
可是知道這個信息後,她又能怎麼做呢?
替母親討回公道?
唐巧巧心裏突然有股無名地火,她感到憤怒,悲傷,同時又對某種東西感到絕望。
“張嬸,他們說了什麼您還記得嗎?”唐巧巧深吸一口氣,已經決定要直麵真相。
張嬸想了想,眉頭緊鎖,隨後道:“好像是提到了夫人的病症,想請一個好的專家……之後她們又說了一些話,我聽到那個動靜,就沒敢停留,急匆匆走了。”
張嬸說完,有些擔心的看著一言不發的唐巧巧,又補充道:“可能,她們確實有過露水情緣,但是之後我就再沒聽到過,也沒看到過。”
唐巧巧攥緊了拳頭,滿腔的憤怒無處發泄。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一直敬仰的父親也不過是一個俗不可耐,一無是處的男人!
“大小姐,這些都是大人們的事,當時你還沒出生,過去了就過去了。”張嬸歎了口氣,安慰道,“這人一輩子,總會做錯事,你想開點兒。”
想開?
現在唐雪珍一家都要騎到她的頭上來,她要如何想開?
難怪唐赴海要一直護著安念琴這一家,原來她們早就勾搭在了一起。
明麵上卻還以叔嫂相稱,簡直是令人作嘔!
這種當麵一套背地一套令唐巧巧對唐赴海以及安念琴和唐雪珍最後的那點希望都徹底幻滅。
這種人,就不該得到同情!
唐巧巧聽完張嬸所說的當年事,此時原本心煩意亂的情緒更加糟糕。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於是走到閣樓。
當年母親去世,她就特意將與母親相關的所有東西都鎖在了這間閣樓裏麵。這是她每次難過傷心時都會悄悄去的地方。
唐赴海當初強行要燒掉的這些東西,全部被唐巧巧收藏在了這裏。
這是她的秘密基地。
時隔一年,唐巧巧再次打開這間閣樓時,一種熟悉感迎麵撲來。
這裏麵的東西依舊散發著母親的氣味,讓她感到安心。
這些年,她早已經釋懷,可今天聽到張嬸說過的這番話後,心酸的感覺再次湧現心頭,令她有種說不出的難過。
“媽……”唐巧巧忍住心裏的委屈,可剛喊出聲,眼淚就不爭氣的掉下來,“媽,我好想你。”
她撲在那張母親最愛的床單上,呼吸著上麵的氣息。
等情緒漸漸平複之後,唐巧巧才走向那一個小小的書櫃。
隻是當她準備翻看這些書籍時,忽然看到一本日記本。
這本日記很薄,就夾在其中,很不容易發現。要不是唐巧巧今天突然想看看這些書,恐怕永遠都不會發現這裏還藏著一本日記本。
她有些吃驚,她從來不知道母親還有寫日記的習慣。
可當她翻開第一頁時,就忍不住的雙手微微顫抖。
這本日記是從母親第一次確診了病情開始寫的,裏麵詳細記錄了她這段時間的煎熬和遭受的待遇。
唐巧巧越看越氣憤,最後失聲痛苦。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母親從一開始被關在房間,竟然是唐赴海的所作所為。
日記本上詳細標明了,母親根本不願意待在房間,她想出去走走,可是唐赴海不僅將她關起來,甚至還對她冷言冷語,在各個方麵刺激她。
唐巧巧看到最後,有些無力地合上了這本日記。
她無法再看下去。
從閣樓出來,唐巧巧帶走了那本日記。
張嬸見她臉色灰白,嚇了一跳,問道:“大小姐,您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