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源宗山下羊腸小路,數道破空聲音跌宕而來。
‘借貴宗重寶一用,一月後自當歸還。’
看著地上一行大字,眾人麵色深沉。
為首的素袍女子極美,似遺世之仙,姿態儀儀落落大方,一襲素袍也難遮掩那豐韻身段,但此時她手握三尺冰寒長劍,眉鋒微蹙鳳目含怒。
“看來便是此地了。”
素袍女子目光掃過地上黑衣人的長劍感受著漫天天地之威,聲若冰寒。
“這人是被活活震殺,魂飛魄散屍骨無存。”
一身著玄色衣衫的花甲老翁伸手撚須沉聲說道,一雙昏黃的眼眸閃出陣陣精光似乎想要找出什麼蛛絲馬跡。
片刻後,老翁眼中精光散去,輕歎道:“此地氣息已經盡數被人抹去了,西子,你對天地之道感悟最深,能否察覺出一二?”
身著素袍的陳西子微微搖頭,“這人極為謹慎。”
花甲老翁於天魁目光灼灼,聲音低沉:“那黑衣人身份還需要細查。”
“但眼下更緊要的事,此地離我山門不過百裏,周遭竟有如此高人以雷霆手段震殺凶徒,看來這人一直都在我靈源宗周圍,我等竟絲毫不知!”
這話一出,周遭靈源宗高層皆是麵露擔憂之色。
“高人?”
“哼,不過藏頭露尾的鼠輩而已。”
陳西子冷哼一聲,一身素袍無風自動,周遭靈力越發暴動,豐韻身姿乘風而起,素手一握,一道極其濃厚的天地之威自九天而來。
頓時,羊腸小道內狂風大作,陳西子猶如天上謫仙下凡一般,衣衫鼓動間玲瓏身姿顯得更加有致。
“駭!”
陳西子檀口輕啟,天地之威躁動,隻見以素袍為中心的十裏內,花草樹木盡數彎曲,似朝拜一般。
“膽敢於我靈源宗下作亂,卻不敢露麵,此等行徑與蛇鼠何異?”
嬌喝聲若炸雷滾滾而來,振聾發聵。
天地之威襲來,包括於天魁在內的數位靈源宗高層皆被籠罩在其中,他們所受的壓力遠比山林中樹木要大的多。
強如於天魁抵擋起來也極為吃力,隻感覺渾身氣血翻湧,五髒六腑似被重錘擂擊,一個不小心便要靈力倒灌被鎮壓跪倒在地。
花甲老翁臉色漲紅,滿臉苦澀。
‘小師妹,果真…越來越強悍了……’
‘師傅,你到底收了個什麼樣的妖孽?!’
於天魁此時的滿腹苦水,可能隻有天知地知了。
這一日,陳西子怒喝聲響徹靈源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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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字七號靈田內。
一道剛偷偷越過淡藍色光幕的瘦削身影聽聞身後傳來的怒喝不由得打了個冷戰。
“陳西子?!”
“惹不起,惹不起……”
李驚蟄一縮脖子快步溜進竹屋。
這陳西子可是靈源宗內最危險的幾個存在之一,李驚蟄曾遠遠的打量過幾次,頗有幾分姿色。
若是個平常人,李驚蟄或許會給她一個追求自己的機會,可如今,Emmmmm……
算了,狗命要緊。
這陳西子三歲被當代宗主帶上山收為最小的弟子,與李驚蟄那便宜師傅孔臨江是同輩。
她五歲凝輪,六歲入兩輪,而後在其他煉氣士眼中不可逾越的等級枷鎖在她身上就好像一層窗戶紙,幾乎是一捅就破。
如今,她二十七歲,一身修為已然是深不可測了。
同樣參悟天地之道的陳西子是李驚蟄在靈源宗最不想遇見的人之一。
在木床上坐穩,李驚蟄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還好溜得快。”
李驚蟄此刻想起陳西子的怒喝還是止不住的後怕。
穩住心神,李驚蟄按照傳音陣的吩咐關閉了守護陣,開始盤點這一趟渾水摸魚的收成。
此時李驚蟄的心情就好像新婚燕爾疲累了一天的小兩口,送走了所有親朋好友,入夜後兩個人關上門,拉上窗簾,坐在床上……
He,tui~
一北,二北,三北……
開始數份子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