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上,妖異紅光大盛,隱隱有侵染皓月的跡象。
李驚蟄目光深沉,抬手間以靈力包裹住小瞳兒,在靈力的隔絕下,小瞳兒的痛苦逐漸平穩。
“多事之秋。”
李驚蟄輕歎一聲,心思有些沉重。
千裏外,應當是出現魔窟了。
魔氣、妖物、獸族,對於人族都虎視眈眈,而人族內,三教百家紛爭不斷,現在的環境太過複雜危險了。
李驚蟄可不想淪落為喪家之犬,在靈源宗的體製內乘涼還是首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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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雞三唱,五鼓天明。
對於昨夜的異變,幾乎無人知曉。
掩月穀內。
陳西子盤坐於空,土壤字圖漂浮在身前,絲絲縷縷的靈力在巨大的‘敕’字中來回遊蕩,搜集那些微弱氣機。
靈力持續了百息時間,一道裂痕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土壤字圖中。
裂痕越來越密集,似蛛網般散開,轉瞬布滿字圖的每一個角落。
喀——!
一陣細密聲響,土壤字圖崩然碎裂,化為斑點粉末,無力的墜落在地。
陳西子霍然睜眼,雙目中閃過縷縷電芒。
素手一招,三尺青鋒飄然而至,瀑布中水浪滔天。
玲瓏身影乘風而起,白鶴已在崖邊等候多時,見素袍女子前來,展翅而起,直衝九天。
陳西子腳踏白鶴,淩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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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師祠堂。
白鶴緩落,身著素袍的陳西子翩然跳下鶴背,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寒氣息越發濃烈了。
於天魁與江素機等候在門外,凝然不語。
陳西子衝二人遙遙一拜,聲音清冷道:“三師兄,師妹此次不能顧及大局,還望師兄勿怪。”
表情凝重的於天魁長歎一聲,微微頷首。
陳西子步入祠堂,倩影在一排祖師排位前轟然跪下,拜叩道:“靈源宗二十七代弟子,陳西子叩拜列祖。”
“弟子不肖!”
陳西子清冷話語擲地有聲,每一句都像是刀鑿斧刻一般。
許久,她默默抬頭起身,朝著最角落中的靈位再度跪下,沉聲道:“徒兒不肖。”
跪拜完恩師後,陳西子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毫不拖泥帶水。
陳西子與二人擦肩而過,麵露糾結之色的江素機,有些艱難道:“西子你……你要獨行?”
陳西子並未回頭,聲音鑿鑿,十分堅定:“親訪臨祁山,我一人便足矣,師姐不用擔心。”
“可、可你一人,如何能抗衡一座宗門?!”
江素機眼中縈繞水汽,痛心疾首道。
“無非一劍破之。”
隻見陳西子躍上鶴背,白鶴裂空而去,堅定決然。
直到白鶴在空中消失身影,二人才失魂落魄的收回目光,江素機失神道:“三師兄,西子這次親上臨祁山強毀婚約,於臨祁山來講乃是奇恥大辱,西子孤身一人太過危險了!”
於天魁雙目閉合,深深吸氣,強行撫平胸中情緒。
“我何嚐不知……”
花甲老翁盡顯滄桑老態,“若我靈源宗還是當年鼎盛之期,一紙婚約撕了也就撕了,他臨祁山不敢贅言。”
“可如今,我靈源宗大不如前,若是大張旗鼓同上臨祁山,那必是要撕破麵皮的!”
“我等死了便就死了,但可不能誤了這滿山後生啊!”
說道最後,於天魁聲音有些沙啞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