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漫漫灑落,庭院清冷瑟瑟,草木漸頹,在黑與枯黃之中偶有幾多不敗的殘花隨風搖擺。
如果不是碰上討厭的人,相信這會是個美好的夜晚。
攏了攏身上的外套,陳飛靈麵無表情,“有事嗎?”
許芳語冷若冰霜,裝著冰刀的眼鋒落在那件外套上尖銳無比,“那是安和的外套。”
陳飛靈手一僵,混蛋應安和,又搞我!!!
她不喜歡旁人的阿諛奉承的交際,又不能提早退場,所以就向應安和借了件外套出來庭院逛逛,誰知道還沒走兩步就碰上許芳語,也沒想到身上的外套居然屬於應安和本人。
許芳語本就討厭她,老覺得她和應安和有點什麼,現在還被許芳語撞上她穿著應安和的衣服,老天爺就是立馬下場大雨來都衝不清她的冤屈!
“脫下來!”
從小的教養讓許芳語做不出衝上去搶衣服的行為,她矜持的站在原地,像個高傲的女王一般伸出手,“給我。”
陳飛靈惱得額角的青筋都一跳一跳,就算剛才她有想馬上脫下來的心思也在許芳語盛氣淩人的話語中打消了,想到這她憋著氣,纖細的指節抓著米白色的西裝外套又緊了緊,風輕雲淡的說,“給你?憑什麼?”
似是覺得陳飛靈放在外套上的手指礙眼,許芳語朝前一步,語氣加重,“給我。”
“一件衣服而已,想要就找應安和要,別在我麵前擺譜,我不吃你那套。”陳飛靈說。
許芳語對應安和的獨占欲很強,但凡見到哪個和應安和親近的都嫉妒的要死,但在應安和麵前她永遠都是個優雅美麗的女孩,就算心中不痛快也不會表露出來,可私底下針對和應安和親近的女生,她的小手段可沒那麼優雅美麗。
作為許芳語頭一號的擋路石,小時陳飛靈被她栽贓嫁禍幹的壞事,中學時被她帶引的校內女生冷暴力,幸而高中時許芳語為了舞蹈夢入了尚舞藝術學院,要不然陳飛靈指不定還不知道又要遭受什麼待遇。
許芳語覺得心中慪火,“你懂什麼!!”
在陳飛靈眼中那隻是一件衣服,可在她心裏那是獨屬於應安和的關心和親近,那是她得不到的東西。
陳飛靈愚蠢、驕橫,除了一張還算不錯的臉蛋還有什麼可入眼的,可偏偏從小到大應安和對她總是那麼不一般,而自己......應安和避如蛇蠍,拒人於千裏之外的話語和公式化的眼神,每每讓她傷心不已。
裹著厚實外套的陳飛靈被許芳語哀怨痛苦的眼神盯的頭皮發麻,摔,在我麵前擺怨婦臉是咋回事,又不是我冷著你......
陳飛靈想,剛才肯定是氣傻了,跟許芳語扯那麼多幹嘛,她一碰上應安和就失了理智變了一個人,既然她這麼執著這衣服給她不就是了,反正自己也準備回去了,披不披外套又有什麼關係。
最主要,她是真的煩了,從小到大都這樣。
冷風卷過裸露的肩頭,著單薄禮服的陳飛靈沒忍住抖了下,她把外套扔向許芳語,“想要就給你。”
說完沒管許芳語什麼表情,陳飛靈轉身就走,她光是穿著禮服站在外麵都覺得冷的不要不要,許芳語到底是什麼神人,光著脖子和肩膀,抖都不帶打一下的。
暗處偷看了很久的薑晨往後躲了躲,他看向不遠處站在原地攥著外套一動不動的許芳語,嘴角的笑含著趣味,本來是想跟著陳飛靈多‘交流’一下才偷偷跟著出來,沒成想會見到這麼不一般的情敵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