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很多工作基本都處在了停滯的狀態,唐俊對這種情況也是沒有辦法,索性幹脆暫時不跑了,而是趁著元旦到來,農曆春節又還沒有到的當口,把該拜的碼頭都一一給拜了!
唐俊現在既是村支部書記,又是旅遊公司的老總,所以今天給各方備的東西也就比正常多一些,一年一度,人情往來,基本規矩禮儀不能缺。
黃土坪反正是個窮地方,要錢沒有,但是土特產很多,山裏的臘貨,土蜂蜜,土茶油這些東西還是有,唐俊通過送這些禮物的同時,也是推介推廣,因此他送得坦蕩,收禮的領導也不覺得這是什麼重禮,反正唐俊在縣城基本算是跑得比較開了。
他給姚昌輝送了東西之後,還順了兩條內供的“芙蓉王”煙回去,他自己抽煙不多,便把順過去的煙又給了張華一條,而張華最近也在縣城跑,差不多也是在拜碼頭,因此兩人倒是約了幾次。
“唐俊,你現在在黃土坪威望很高啊,很多人聽到你的名字就渾身發抖,很是害怕啊,這該怎麼弄呢?”張華揶揄的對唐俊笑道。
唐俊道:“張鄉長,你是打我的臉嗎?我什麼時候成了惡霸地主了?我能有這個本事?”
張華道:“今天這樣啊,有個事兒我跟你說一說啊,黃土坪的砂廠價值還是很大的,還是不能夠把人家的場子給堵死了,要不然砂廠沒有了活路,對黃土坪的建設也是比較大的損失!”
唐俊一聽這話,眉頭就皺起來了,道:“張鄉長,我現在真佩服有些人本事大,竟然陰差陽錯都能找到你來當說客。
我唐俊又不是分管企業的領導,更不分管砂廠,我何德何能啊,竟然就值得別人這麼重視?說起來我受寵若驚了,是不是?”
唐俊知道,黃土坪砂廠股東不少,這其中有人還在體製內,王國棟可能算一個,但是這個事兒現在也沒有公開,錢朝陽對這件事還是持謹慎的態度。
畢竟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啊,王國棟既然認識到了錯誤,錢朝陽還是希望能夠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而不應該一棍子打死。
可實際上沙場的股東中肯定不止一個王國棟,唐俊一念及此,眯眼看著張華,道:
“張鄉長,你老實跟我講,你是不是也在沙場投了股份?”
“呃……”張華愣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道:“沒有,但是據我所知老唐是有的!另外徐連傑也應該有點……”
“啊?”唐俊一聽這話,盡管心理有所準備也是大吃一驚:“老唐?哪個老唐?唐建平嗎?”
“除了他還能有誰?老唐這個人本就八麵玲瓏,長袖善舞,在官場上混了這麼多年,從來就沒有得罪過任何人!
再加上他以前就分管國土,現在又在國土局幹了副局長,礦山和國土的關係你是知道的!所以……賀武周還是有辦法,也有手段,知道嗎?”
唐俊夾了一夾菜,內心還是掩蓋不住驚訝,要知道最近一個多月他都在縣城呢,他和唐建平至少吃了不下五頓飯,每一頓飯兩人都聊得很深,可結果唐建平是黃土坪沙場的股東,他卻沒有提一句關於黃土坪沙場的事情。
唐俊明白了,在國土局辦事情不順利還真有原因啊,妮瑪這裏麵有這麼多齟齬怎麼順利?
“張鄉長,來,我們碰個杯,這酒我幹了啊!”唐俊和張華碰了一下杯,將酒一飲而盡。
“我跟你講,沙場這事兒不好使啊!本來我覺得沒什麼,經過你這一說,我就想探一探這攤子水究竟有多深,怎麼一個沙場就能壞了我黃土坪發展建設的大局了?
他媽的,就因為幾個商人的銀子,辦事情原則性都不用講了,這尼瑪還為人民服務什麼?”唐俊道。
張華道:“唐俊,我跟你好好說話呢,你怎麼還急眼了呢?”
唐俊一拍桌子,道:“老子在縣裏跑了一個多月項目,就國土局那邊我就約了相關負責人十多次,結果每一次都推三阻四,我現在搞明白了,事兒出在這裏呢?
你張華鄉長跟我說一下,你如果遇到這種情況怎麼辦?怎麼想?怎麼弄?”
張華道:“行了,行了,你我是什麼關係,我跟你說這話就是跟你交心。現實就是這樣,你如果因為這點事兒就發怒的話,那我還要小瞧你了!”
“聽我一句話,賀武周一直就想拜訪你,當麵跟你賠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