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吉春調研水泥廠出現了一個小插曲,那就是水泥廠廠長武遠輝在麵對縣長的時候情緒有些激動,主要就是跟秦縣長彙報,希望縣裏能夠支持水泥廠進行設備升級,而不是急於要甩水泥廠的包袱。
應該說武遠輝的這個想法和現場很多水泥廠的領導想法是一樣的,他們還是看好水泥廠的經營,把經營出現危機的原因歸咎到了設備老化上麵,還是希望ZF給他們再輸血。
武遠輝的這個要求當然遭到了秦吉春的嚴肅批評,按照正常情況下,領導態度很堅決,很嚴肅,武遠輝就不應該再堅持了。
可是今天武遠輝的態度就是堅決,一直堅持,搞得唐俊把他拉開,道:
“武廠長,你們搞個方案報上來不行嗎?用事實說話,用方案說話,而不是就這樣空口白話,這樣硬爭你們怎麼能得到縣長的認同和信任?”
唐俊這麼一說,武遠輝的態度才緩和一些,秦吉春才得以脫身,從水泥廠回縣ZF的路上,唐俊坐在副駕駛座上就琢磨這事兒。
他越來越覺得武遠輝這個人似乎是個難啃的骨頭,因為他隱隱記得雍平在很早以前就在喊話,說是要引進一家大型水泥企業。
好像在陳辛書記的時候,把這個事情還當成了一個大項目來抓,後來這個項目喊了幾年沒動靜了,現在看來可能和武遠輝是有關係的。
唐俊想到這裏,就有點明白秦吉春的意思了,秦吉春是決定要啃水泥廠這一塊骨頭,引進大型水泥企業,對雍平來說意味著很大的發展機會。
雍平有最好的資源,這些資源要發揮最大的價值,無疑是找到強有力的合作夥伴,現在雖然說國家重點是要搞精準扶貧,但是精準扶貧也是需要有充足資金的。
還有GDP依舊還是考核幹部的重要指標,一個地方的GDP停滯不前了,至少說明這個地方經濟已經失去了活力。
在國家還遠遠沒有發展到發達國家水平的情況下,經濟失去了活力就意味著可能要落後,一個縣落後於周邊的縣城,一個城市落後於周邊的城市,??這對這個縣或者城市的黨委ZF來說那肯定是不能忍受的。
所以,作為縣長,發展雍平經濟,保證雍平的高速發展絕對是秦吉春的職責所在。
秦吉春現在其實也是戴著鐐銬跳舞,因為縣委對全縣的大項目已經有了規劃,基本上那些大項目都是鄭書記親自去跟進。
秦吉春要在ZF這邊再有作為,那就隻能無中生有,他準備在水泥廠這個問題上老調重彈,其實也就是要啃骨頭……
“唐俊,你之前說歐陽庚要出差是不是?是不是要出去學習人家的管理經驗啊?”秦吉春冷不丁的道。
唐俊道:“不止是管理,可能全方位的他都要去學,甚至可能還要學一下學校的經營經驗,據我所知,那些頂級的高中,他們在學校經營上麵甚至還能創造出很多的理念輸出。
比如全國高考的培訓資料,以前黃岡的資料很出名,現在衡水的資料也一樣的出名。應該說雍平一中要達到那種高度還需要努力,而在這個過程中,作為一中掌舵者的歐陽庚,他是希望自己能夠掌握這些東西的!”
秦吉春揉了揉太陽穴,心情略微有點惱火,最近這段時間,他一直在等歐陽庚的回應。但是現在看來,歐陽庚這個人就是個偏執狂,他要想幹一件事情,不管那件事情有多麼困難,他非得要一頭紮進去搞。
就比如一種搬遷的事情,歐陽庚認定了東城之後,他就暗中調動自己能夠掌握的一切資源,擺出的架勢就是要幹成這件事,好像是要排除萬難似的。
歐陽庚是市裏的人大|代表,這一次他就去市裏找人想辦法,然後又找鄭平原闡述他心中的所謂大一中的戰略。
更離譜的是,歐陽庚甚至已經在聯係東城那邊的街道辦,在自己物色新一中的選址,秦吉春碰到了這麼一個偏執狂,也著實覺得頭疼得很。
他現在越來越明白了,對付秦吉春這樣的人,用傳統的政治的辦法是行不通的,得另外想辦法啊……
“唐俊啊,現在一中那邊的情況還是有些變化,我們的兩大局長昨天找我訴苦,說歐陽庚這個人軟硬不吃,他們完全沒有辦法搞定!
這個南城的搬遷方案是你給我的靈感,本來是一件好事,但是現在卻被歐陽庚給攔住了,這件事一定要解決,因為隻有解決了,我們今年整個城建規劃才能搞成……
所以我想了一下,這個事兒可能還是要你出馬,歐陽庚和你很熟,你就要利用這種熟悉多和他接觸,我就不信你天天跟他接觸,還搞不清楚他為什麼非得要遷東城的原因……”秦吉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