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有了衡量,步月汐也就點了點頭,同意了。
“你把他叫過來就可以了。”
李司嗣高興地又疾步走出草堂,讓守在外麵的小廝給家裏帶話,快點送李司謙過來。
何鍾常看到他匆匆出去,也不敢諷刺他言行舉止不夠穩重。書童對他們的態度,明顯區別於其他人,這讓他有些吃不準,給李司嗣等人入場券的人的身份。
何鍾常是紈絝,愛惹事,但他也知分寸,不惹不該惹的人。於是,現在才這麼安靜。
可他並不知道,他已經把最不該得罪的人給得罪了!
李司嗣通知完,很快就回來了。
李司謙就在草堂附近等著,想著如果運氣好,找機會得到南山先生指點一二也好,結果遇到這麼大的一個機緣!
他是嫡次子,也是不能繼承家業的,自然要早做打算。
以至於,何鍾常看到他又帶了一個人進來時,眼睛都快瞪突得掉出來了!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入場券,是南山先生講書的草堂沒錯啊,怎麼感覺像逛集市一樣呢!
加上李燕靈,李司嗣那一桌坐了三個人。
別說其他人,就是楚天辰都看不下去了。
“謙小弟,過來坐,別和你哥在那裏丟人。”
李司謙也是個兄控,一邊搖頭,一邊坐到他那一桌,“我哥不丟人,我哥想著我的前程呢!”
李司嗣頗為感動,這弟弟果然沒白疼!也不枉他厚臉皮替他求這一回!
楚天辰佯裝要把李司謙趕走,他也不在意。
幾人都是玩慣了的。
眾人就座後,不一會,一個穿著道袍的中年書生就從後堂走了出來。他負著手,自帶風骨。
本來想著今天能看到步月汐,他還挺高興的。
但是一來可不要緊,發現平白多出了這麼多人,他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
就連眾人站起向他施禮作揖都顧不上了,吹胡子瞪眼道:“你怎麼能帶這麼多人?不是說好五人的!”
南山先生的語氣不太和善,和他的名聲一樣有名的,是他的臭脾氣。
他有名,還隻辦兩場學。達官貴人想逼他多辦,他寧死也不多辦,還臭硬的差點燒了草堂,誰拿他都沒辦法。
此時何鍾常看到他發脾氣,就沉重理痛快!
讓她玩火,讓她裝!現在玩大了,把自己燒了吧!
步月汐沉吟一下,“這是家屬。”
南山先生的嘴角抽了抽,眉毛都豎起來。
眼看著一場暴怒是免不了了!何鍾常用扇子掩麵,壓住臉上的譏笑,很努力的不讓自己在南山先生麵前失儀。
步月汐抬起一根手指,擺了擺。
南山先生的眉毛還豎的。
步月汐又伸出一根手指,見他沒有鬆動,驀地收手,把臉轉向一邊。
就在何鍾常等著南山先生發怒,把步月汐這一行人全趕走的時候,南山先生輕咳一聲。
“規矩就是規矩。”
李司嗣的心提得高高的,忽然覺得對不起步月汐,給她惹麻煩了。
他站起來,“我自願離開,請先生不要……”
“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這是什麼情況?
這還是他們知道的那個脾氣不好,又臭又硬的南山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