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離頓時感到臉頰燒火,尷尬半晌,終於伸手揉了揉念念的頭發:“你這小狐狸,瞎說什麼呢。八穀這傻小子是我徒弟,我們兩個,咳,怎麼可能……”
“那,你也是天樞仙君的徒弟,你對他呢?又是什麼心意?”
“……”
這下,孟離無處可逃。
“我我我……他他……”她舌頭打結,腦子裏一團亂麻似的互相扯起皮來,“我師尊,靈曜峰的長老,我是他不爭氣的徒弟。他高高在上,他萬人敬仰,他是白月光……我就是一塊狗皮膏藥……我……”
念念暖暖地笑著:“女人哪,有的時候傻起來,比男人還傻。”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對了,孟姐姐,那天跟張王氏對質,你是怎麼破了我的媚惑之術的?”
孟離攤開手掌,玉笛出現在手中。
“我也不清楚。”她皺著眉,“當時隻是動了個念頭,就感覺這東西一下子熱起來,然後那瘋婆子就恢複正常了。”
“能給我看看嗎?”
孟離把玉笛遞給念念。
念念把玉笛合在掌心,閉上眼睛沉默了一會兒。
“這神兵不一般。”她睜開眼睛,“普通的神兵,隻會釋放能量,而孟姐姐的這個,似乎能吸收能量。隻是……”
“隻是什麼?”
念念的眉頭也輕輕擰成一團:“隻是,按道理來說,它吸收了那麼多能量,裏麵應該積滿了能量才對。可它現在卻空空的,一點能量都沒有。”
“空空的?”孟離把玉笛拿回來,一頭對著眼睛朝裏麵看,“笛子中間本來就是空的嘛,實心的它也吹不響呀。”
念念見孟離嬉皮笑臉的樣子,嚴肅地搖搖頭:“隻盼孟姐姐以後萬事小心。”
孟離看著手裏的笛子,陷入了沉思。
從一開始我拿到這個東西,就感覺不太正常。在青楓浦的水下桃林,當時的情形明明就是死胡同,也不知道是誰解了八穀的咒法,讓他出其不意把老王八精給殺了。後麵跟醜八怪在山洞裏,本來也是絕路,這笛子卻忽然把那些小蜘蛛都吸幹了。
按小狐狸的說法,笛子能吸收能量,眼下卻是空的。那能量都去哪了?被我吸收了?當時身體是熱熱的,可現在都沒有感覺了啊。難道是被別人,被它真正的主人吸去了,在幕後等著給我們致命一擊?
她摸著玉笛上麵隱約鐫刻的“臥槽”兩個大字。
笛子由我命名,難道實際上卻不是我的嗎?
這天之後,孟離每次看見八穀都感覺眼眶子發緊,隻想找個借口趕緊走開。要不就是再多給他支點活,讓本就空餘時間不太富裕的他雪上加霜。
好在周圍的女弟子都喜歡圍著八穀,所以每當八穀靠近,孟離就叫一個星星眼的女弟子過來當擋箭牌。
時間久了,就連八穀這個榆木腦袋也看出有點不對勁兒了。可是每當他想找孟離說話,孟離卻老是借故走開。身邊有人就抓個人來頂包,身邊沒人就說尿急。
念念總是在一旁搖頭笑,不說破也不插嘴,就靜靜地看著,好像很享受這種男女之間的拉鋸戰。
這一晃,就是半年。
指月閣終於裝修完畢了。望月樓主樓搬遷,不是麵對著門口的鎖妖塔,而是搬到了裏麵。
江聿題字的大匾高高掛起,字甚至還用金墨描了一遍,端莊而又大氣。
各山頭上樓宇眾多,每一座別具風格。
孟離給眾弟子統一了校服,大家都穿得一身黑,顯得姑娘們又苗條又有氣質。
她自己則黑中帶紅,袖口領邊全都用朱線燙金繡著鳳尾花,頭發高高束起,紫玉的發箍是盤鳳的造型,眼睛和尾巴則用紅寶石點綴,看上去精致有神韻。
她坐在望月樓一層的大殿內,一把她個人專屬的大椅子上。
啊,指月閣女子學校終於落成了!沒想到我也有當校長的一天,哈哈哈哈!不過,學校學校,學生在這總得上課吧,該上點啥呢……
她努力回想著自己之前在靈曜峰蹭課時的情形。
俞長老是教內功心法的,嶽長老是教妖怪異聞的,我師尊是教攻法和咒法的,俞北辰那個臭老頭是教啥的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