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腳邊哭成淚人的吳遙思,怒道:“你!又是你給我下套!之前怎麼沒見你跟馮師姐關係這麼要好,她死了你卻到這裏來貓哭耗子,我看這一切,根本就是你又一個局!”
“你血口噴人!我剛剛一直在跟父親秉燭夜談,並沒有離開半步啊!”吳遙思像是很懊惱地捶著自己的腿,“我本來還同馮師姐約好,晚上一起出來看星星。若是我早一步來,就不會……”
眾人憐惜地看著吳遙思,然後又看向吳喑。
吳喑的神情依然和悅,對眾人略一頷首道:“小女方才,確實一直跟我在一起,並不曾離開。請大家相信我,這裏發生的一切,跟小女並無關係。”
辛夷道:“會不會其中另有隱情?孟姑娘她……”
易承歡不耐煩地揮手打斷:“辛掌門,你又想做什麼?上次那姓孟的屠城,你就橫豎都要護著她。眼下這麼多芳菲堂弟子屍骨未寒,這種維護凶手的話你還好意思說出口?”
孟離見葉玦始終沒有說話,便快步過去拉住他的袖子,哀聲道:“師尊,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啊!這一定是殺害渝州城百姓的那個凶手故技重施,又想把這種事嫁禍給我!”
她慌忙把笛子撿起來,對著桌子比劃著。
“我才剛剛回來,我一回來,屋子裏就沒有活人了!還有這個笛子,剛剛就放在這,真的不是我偷的啊!師尊,師尊,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葉玦點點頭,安慰地拍拍孟離的肩,對眾人道:“此事尚有蹊蹺之處,眾位也不要急著把這殺人的罪責都歸結到玄戈身上。玄戈跟我七年,我最清楚她。她性子雖有些急躁,但奪人性命之事,絕不是她所能為。”
他話音一落,人群頓時竊竊私語起來,懷疑之聲此起彼伏。
易承歡壯著膽子叫道:“難道天樞仙君,這次又要包庇妖女了嗎?”
葉玦寒冰似的目光掃到易承歡臉上,易承歡頓時感覺喉頭一梗,倒退兩步。
吳喑看著孟離的眼睛,柔聲道:“我們自然不會錯怪好人。孟姑娘,你剛說你方才不在此間,那你去哪了?可有人證?”
還沒等孟離回答,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大叫。
“有!有的!有人證!”
眾人回頭,卻看見八穀慌慌張張跑過來,左推右搡撞到孟離身邊。
“我!我剛剛跟師尊在一起!我師尊沒殺人,我可以作證!”
“傻小子,你怎麼回來啦?”孟離又驚又喜。
八穀道:“我剛剛走到一半,突然想起有個東西忘了交給你了。”
“什麼東西啊?”
“酒啊,我怕你一個人悶,就想著給你帶點解悶的東西。可惜我不會釀洛神舞,就隻給你帶了點竹葉青來……”
說著,八穀從乾坤袋裏掏出一隻小壇子。
葉玦的目光落在壇子上,感到心口一陣絞痛。
因為在他的乾坤袋裏,分明也有一個小壇子。
一壇洛神舞,他一直都沒有機會送給孟離。
八穀把孟離護在身後,朝眾人大聲道:“我師尊是清白的!渝州城那次不是她,這次也不是她!我們兩個剛才一直在一起,她不可能跑過來殺人的!”
葉玦看著八穀一副惡狗護食的樣子,眼神漸漸失焦。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了,耳朵裏隻剩下一句話在回響。
“我們兩個一直在一起,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