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喑沉吟片刻,一抬手,一把小刀不知道從哪飛過來。
他把小刀丟在荏兒麵前:“把我的名字刻在你心口。”
荏兒大驚,望著麵前的刀子不知所措。
“我……我……”
吳喑見荏兒沒有動手的意思,怒道:“怎麼?你不願意?怪不得都說,女人都是些心口不一的畜生。嗬,果然如此。”
“不是!不是的!”
荏兒連連否認,顫抖著把刀子拿起來,慢慢朝胸口抵過去。
吳喑大喝一聲:“你還在磨蹭什麼?!這麼快就不聽我的話了嗎?!”
“荏兒聽話!荏兒聽話!”
荏兒大哭著,手上微微發力,鋒利的刀尖頓時劃破她胸前的皮膚,鮮血汩汩。
“連名帶字,一個字都不能少!”
“是!是!……”
一橫一豎,一筆一劃,刻在荏兒的胸口。她的手因劇痛而控製不住地顫抖,渾身汗涔涔,雙眼淚潸潸,讓人不忍直視。
也許是這血腥的場麵激起了吳喑的獸欲,他一腳踢飛了荏兒手中的小刀,將她撲倒在地,奮力撕扯著她的衣衫。
“浩歌大人!不要,不要啊!”
吳喑麵目猙獰,喪心病狂地大笑著:“不要?不要還是要?你都是我的人了,還說什麼不要?欲擒故縱?勾引我?嗯?”
荏兒哭得一塌糊塗:“不是……我好疼……浩歌,我疼……不要啊……”
“疼?哪裏疼?我看你是骨頭癢了,想讓我再多給你些關懷,是不是?”
孟離再也無法忍受這令人發指的行為,她手邊沒有兵刃,放出的靈力全都凝到了花盆上,眼看著就要把花盆朝吳喑頭上砸去。
“宮主!”
門外響起一個聲音。
孟離趕緊收了靈力,重新在樹上躲好,發現矮殿外站著渝州屠城那日的老熟人沈默。
吳喑停下手中動作,慢悠悠地站起來,整理了下衣袍朝門外走去。
荏兒趕緊爬到床邊,扯下一條被子圍在身上,瑟瑟發抖。
沈默見吳喑出來,抱拳施禮,把頭埋得低低的:“宮主,孟玄戈她……”
“孟玄戈?”吳喑從懷裏抽出一條帕子,邊擦手邊問道,“孟玄戈怎麼了?她不是在羲和塔裏嗎?”
沈默微微抬起臉,搖了搖頭,又把臉埋下去了。
吳喑的臉變了顏色。
他匆匆走下台階,頭也不回地往羲和塔而去,沈默忙低著頭跟上。
孟離見兩人走遠,立刻從樹上躍下,順著窗戶跳進矮殿內。
荏兒正瑟縮在角落裏輕輕啜泣,忽然看見從窗外跳進一個人,嚇得差點叫出聲來。
“噓——”孟離把食指放在嘴巴旁邊,“是我。”
“孟姑娘?孟姑娘!”荏兒驚喜交加,甩開被子跌跌撞撞撲到孟離身上,“孟姑娘,你怎麼逃出來的?你不是在羲和塔裏嗎?”
“說來話長。”孟離搖搖頭,雙手扶住荏兒的肩膀,“你是從芳華盛會上,被吳喑帶回來的?”
荏兒略一低頭:“是……”
孟離看著荏兒遍體鱗傷,憤憤地捏緊拳頭:“這個畜生……他竟然對你下這麼狠的手。”
荏兒卻握住孟離的手:“孟姑娘,你別這麼說他,他這樣,其實也不全是他的錯……”
“什麼意思?”孟離橫眉立目,“他打人他還有理了??”
“阿喑他……”荏兒伸手把鬢角的碎發挽到耳後,臉上竟顯出溫柔的神情,“他其實是因為吳夫人……吳夫人幼時對他太嚴厲……”
“吳夫人?吳喑他媽?他媽對他嚴厲,他就對別人嚴厲?這什麼狗屁道理?”
孟離把荏兒的手翻過來,發現她的手心像是被烙鐵烙過,皮膚坑坑窪窪,皺得像一團揉搓過的廢紙。
“而且這哪是嚴厲?這他媽的簡直就是虐待!不行,我得帶你離開這,不能讓你再在這呆下去了,你會被他打死的。”
她起身就要把荏兒拉起來。
“孟姑娘!”荏兒連忙把手抽回,“我不能走,我不能離開阿喑,阿喑需要我。”
孟離對荏兒的話感到匪夷所思:“需要你什麼?需要你被他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