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河公主的聲音從山腰傳來的時候,顧珠珠直接從椅子上滑倒在了地上。
贏朔眼疾手快的將小狐狸撈回椅子上,為避免她再度滑到,就將她半圈在懷裏。
顧珠珠在地上跌那一下,讓她的尾骨隱隱做痛。
顧大導做戲演局之前,就已有被拆穿的準備。然,戲還沒上映,就被人撞破,卻讓她心裏像是被人澆了一桶滾油。
“徑河公主真的覺得她們相似呀,那可真是太好了!聽宮人們說,衡皇後失蹤後,皇伯父就成天悶悶不樂。
若是珠珠將和衡後相似的漁姐姐送到皇伯父的麵前,他肯定會開心起來。”
徑河公主出現的時機,以及現在的問話,有很大的可能,是已經知道了她正在導的“大戲”
這時候再藏著掖著,也沒什麼作用。
倒不如,坦蕩點承認,將自己的動機說得好一些。
徑河公主一手從懷裏拿出一個戲本子,另外一隻手,將一柄可收縮的長矛抵住舞台上江漁的脖子。
“顧侄女年紀小,可能並不知道編戲演皇帝是欺君,這事兒就算鬧到父皇跟前,他也不會罰你。
但其餘和你一起參演的人,總不能也如此無知。”
顧珠珠看見那戲本子的時候,心裏咯噔一聲,肝火大起。
他喵的,她身邊又是哪個親信經不住利誘,將她出賣得這般徹底?!
“公主殿下,您在說什麼欺君呀?珠珠沒想欺瞞皇叔叔,隻是看到戲本上的結局十分美好,所以才想按照戲本來遊戲一下下呢。
江家姐姐根本沒看過完整的戲本,她因為縱著我的緣故,所以我說什麼,她才做什麼呢。
她什麼都不知道,何來欺君之說呀?”
她伶俐的說話,想讓所有人都不會被扣上欺君之罪。
徑河公主動用內力,一把將嚇得發抖的江漁抓到了手底下。
她戴了華麗指甲的手輕輕點在江漁的脖子上:“江六姑娘到底知不知情,是否在利用你,皆需要進一趟刑部,讓刑部好好審審才知道。”
顧珠珠掰開贏朔緊緊圈著她的手臂,跳下軟椅,昂首走過去:“公主,您今天是一定要將我家姐姐帶走?”
她氣勢洶洶,眉眼肅殺冰冷。
徑河公主點了江漁的穴,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顧夫人的縮小版:“江六姑娘,本公主今天是一定會帶走。但要不要送去刑部,還得看你接下來的表現。”
顧珠珠不可能不管江漁,她做不到讓無辜的人,因為她的決定,陷入險境。
“公主殿下,您要怎麼樣,才不把我江家姐姐送進刑部呢?如果珠珠沒辦法將姐姐平安送回,江叔叔知道了,定然會生珠珠的氣,說不定還會揭珠珠的皮。”
她把厲氣收斂,開始服軟,裝害怕。
她深切的知道,徑河公主根本不是要帶江漁去刑部,這位掌權公主,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她。誰來頂鍋,都沒用。
“顧侄女,裳姨也想幫你不被責罰。辦法裳姨也想好了。”
徑河公主手往下,落在她小刷子般的睫毛上,內心開始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