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珠珠的背後,如鬼似怪一樣的男子貼到她背後,隔著蛛網擁抱她:“小夫人,你未曾打擾我的好事,你登門,就是我的好事。”
他的身軀似乎比平常還要冷。
“詭辯,我剛剛分明看見你將一個白衣姐姐按在軟椅上,你還能怎麼否認?!”
她在陳述事實,夢黃粱卻美滋滋的以為她在吃醋。
哎喲喲,他的小夫人喲,吃醋醋都好可愛的樣子。
“好夫人,你轉回頭看看,看看那個白衣女人如今的樣子。”
夢黃粱將顧珠珠捂住眼睛的手撥開,將她的身體轉了個彎。
顧珠珠重獲光明後,最先入眼的是他沾了血的嘴唇,還有鋪滿了半張臉的詭秘圖紋。
夢黃粱毫不避諱的將他異於常人的地方給她看,他和她往後有生生世世要過。
她必須知道他有多不正常。
也必須接受他的不正常。
發現夢黃粱現在的異樣,顧珠珠非但不怕,反而還用手和大腦一起將這圖紋記下。
她甚至覺得現在的夢黃粱有一種腐朽中綻放的美感。
夢黃粱張開嘴,尖尖的獠牙蹭著她的手,卻不咬下去:“心肝肝,為夫讓你看那邊的女人,你卻摸為夫的臉,為夫已經可以讓你把持不住了?”
“梁叔叔,你牙上有別人的血,別蹭在我手上了。”
顧珠珠從梁口拿出手的同時,方才朝著軟椅的方向看。
一盞茶前的白衣女子,現在正剩下一堆枯骨。裹著枯骨的衣服被如星光般的蠱蟲蠶食。
四周沒有一滴血跡,這不合常理。
“梁叔叔,那女子身上的血,可是……可是……”
可是完全被你吸收了?
夢黃粱將顧珠珠身上的金絲一層一層剝開,被血染得紅紅的唇動了動:“那個白衣女子和我做了個交易,我幫她完成了夙願,她把全身的血給我當食物。”
他當然不是吸血鬼,但他需要新鮮的血。
顧珠珠身體流淌的血是他最想要的,但他不能將她吸掉,他甚至偶爾咬開她的肌膚嚐一口,都怕她異樣的眼神。
怎麼就這麼在乎她的情緒?
怎麼就會擔憂她會嫌惡自己是怪物?
其實,就算他真的嫌棄他是怪物,他也沒打算放過她,所以,何必擔憂?
心腔跳動,泄露他真實的心境。
小夫人知道他比變,態更變,態的特姓後,會如何看他?
他狀若不在意的在牡丹盆景旁坐下,手掌裏卻爬了一隻早就培育成功的牽靈蠱。
隻要顧珠珠出現一絲要和他劃清界限的表情,他就會將此蠱給她種上。
“梁叔叔做得好,哪怕需要鮮血為食,也要別人心甘情願供奉給你才行,答應我,一定要保持住這樣良好的品格。”
顧珠珠早就接受了他的病態。對他異於常人的一麵,她猜測得更魔幻。現如今,發現他隻是吸個血而已,還有些覺得太尋常。
她不害怕,不在意的模樣,瞬間將夢黃粱從變,態的邊緣掰了回來。
夢黃粱捏死了手中可控製軀體的牽靈蠱,將白衣女人的屍體揮進了煉蠱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