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別人對他前擁後簇是他的事,幹嘛總針對我挑刺?幹嘛總在人前對我側目而視?沒錯我承認自己是異類,就是不進他們的群圈裏又怎樣?他竟然想用他獨特的杯葛方式孤立我!真心懶理這種不在一個頻道上的人!
熬完了六年中學生涯,我聽說古奕宸、程子驍、施浩他們有意要拉拔大隊去美國留學,心裏便樂了,他們去美國我正好去歐洲啊,英國和德國都是正選。
回家跟高威朗和何美琪談留學的事,沒有遇到太大的阻力,他提議讓我去英國倫敦,說高家在那裏有分公司並且購置了房產我去了正好住下,何美琪自然是巴不得我離開她視線範圍越遠越好的,而且我到英國倫敦也有人監視著向她彙報情況,於是假惺惺問了我幾句就同意了。
我特意給高偉旌打電話告知他這件事,他高興地約我到辦公室去坐,我婉拒了卻約他到外麵的餐廳吃飯。
兩父子麵對麵坐下來,一邊吃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並沒有預期中的那麼尷尬,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情結在浮動。
長大後多少能體會了身為男人的爸爸那種無奈,知道他什麼都做不了,也沒有活出心目中的樣子所以他特別沮喪的那個心情。
告別了高家人,告別了北京,我按計劃回香港去度暑假,玩到快開學的時候直接從那裏飛去英倫留學。
沒想到,這次暑假讓我認識了一生的摯友,秦光明。
事情是這樣的,我外公以前隻是幫派裏的第三把手,他常常被老大們當擋箭牌來使,幫派之間的襲擊或者幫裏人反水等緊急情況總讓他受傷,自從送走我之後,他和媽媽全心全意投入到擴張勢力當中,連帶堂表叔和傅誠也隨他們倆卯足了勁兒搶占地盤,漸由第三把手爬到了幫主的位置上。
那天閑著無聊,我聽到傅誠說要去收債,便跟著去看熱鬧。
手下人帶我們到一所學校後門附近,說欠債的人在學校裏掃地會很快出來,果然沒多久,他們看見一高瘦男走出來就一湧而上圍著人打,那高瘦男見我們人那麼多居然不示弱不求饒,拳來腳往沒啥章法但那狠勁莫名的讓我佩服他是吃了豹子膽了。
眼看高瘦男被打得一身傷我喊停了我們的人,傅誠問他什麼時候還錢,高瘦男說他正到處打工爭取快點還,他說話的時候那股子倔強和談吐間不經意流露的不卑不亢讓我刮目相看。
我問他名字,他說他叫秦光明,我們的人都嗤笑了,意思是他前途很黑暗哪來的光明。
我見他跟我年紀差不多,就問他在讀書還是工作,傅誠很不耐煩地截住我倆的對話,將秦光明家住籠屋艱難度日,他媽媽和外婆都病了就借了高利貸欠下一屁股債的事劈裏啪啦倒了出來,末了還來一句,他就是個私生子!
他媽的私生子又怎麼了?!殺了誰或者刨了誰家的墳嗎?!我心裏暗罵傅誠,對秦光明又多了一份同情。
我問秦光明,我要去英國倫敦讀書正缺個護院,他願不願意陪我去那裏蹲四年,我可以包他學費和一切開銷。
秦光明的眼睛亮了亮,可他很快低下了頭,說他還要留下來償還家裏的債務,他媽媽和外婆病還沒全好需要人照顧所以他沒辦法跟我走。
我定定地盯著他很久,不顧傅誠和那些手下人的反對,將秦光明帶回了家裏請求外公和媽媽免了他家的債務。
也許是我的誠心誠意感動了秦光明,他當著外公和我媽的麵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猛叩了三個響頭,賭咒發誓會今生今世追隨傅家人左右效犬馬之勞。
外公是個江湖義氣人,把秦光明扶了起來之後聲音哄亮地說,你隻需要一路追隨著我外孫一人就好,他才是你的伯樂。
我媽表麵上淡淡的,等秦光明走後她才說她也挺喜歡這孩子。她按我的要求,免了秦光明家裏欠的那些債,還帶他媽媽和外婆去醫院看病。
我打電話回京向高偉旌說了秦光明的事,他答應幫我忙,為秦光明辦了一起留學的手續,從那天開始,秦光明就像我的影子,我走到哪他護到哪,我們倆什麼話都聊,我不禁為自己帶眼識人而信心倍增,因為秦光明家裏雖窮可是讀書成績很好很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