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比過嗎?”琉璃的話很直白。
本來一直滔滔不絕念叨的塚原佑助忽然沉默,然後很不甘的說了這麼一句讓琉璃意外的話語:“沒有,但我知道現在的他比我強,現在還不是我和他訣勝負的時候,不過快了。”
“我可是劍聖的孫子。”塚原佑助用了肯定加重複的語氣,仿佛在給自己打氣。未來繼承和發揚真正的香取神道流,是他義不容辭的責任。
“你知道這個車隊的大多數武士為什麼會聚集在一起保護奈良少爺嗎?”塚原佑助將手中的飯團遞到琉璃的手中:“吃了它,我就告訴你,這樣,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沒有人會和自己的肚子過不去。琉璃也是一樣。
琉璃抓起飯團,吃了一大口,也不管什麼味道,快速咽下。
她隻有更了解了奈良櫻落,才能找到他的弱點,才能反客為主。
“其實很簡單,這些武士都曾是他的手下敗將。”
“因為敬佩奈良少爺的劍術才聚集在一起的。”
琉璃聽了之後了然的點頭:“這樣也沒什麼忠誠可言,我還以為是世襲的家將,原來不是。”
塚原佑助笑著說道;“你可小聲點吧,別給他們聽到了。忍者家族哪裏來的家將武士啊。”
“那我說的也沒錯。隻有世襲的家將才會在主公遇險時以命相抵。”琉璃的話有點嘲諷的味道了。
“如果你和他打過,你就會明白。”
“但凡對成為劍豪有追求的武士都會跟隨他的。”
“你是個女人,他應該不會和你動手。”塚原佑助這樣說道。
“你還是真高看他。”琉璃感覺自己的臉更疼了些。
“不過,如果他能成為劍豪,以他的年紀,那麼就是離下一代劍聖最近的人。如果是那樣,我不吝嗇付出自己的生命,來為他的武道鋪路。”
“每一個有理想的武士都會那樣做的。不過,我更相信那樣的人是我。”
塚原佑助說這話的時候很隨意,但是琉璃知道他說的是真的。
武士對於道的追求有一種天生的執念。
千百年來能稱之為劍聖的人是寥寥無幾的,那是要開宗立派,並且能夠當得起無敵之名,立在武道上的人。
誰不想成為這樣的人呢。
飯團的滋味很好,琉璃很快就吃完了。
一個飯團,很難飽腹。
但是這個時代能有的吃就不錯了,實力和地位決定了能夠分到多少飯團。
吃過東西,琉璃很自然的上了馬車。
奈良櫻落在寫東西。
琉璃路過他身邊的時候,他看也沒看她。
好似很專注的樣子。
琉璃斜眼看了一下,好像在寫一路上的見聞,並特地寫了如何對付屍咒的戰術。
琉璃依然坐在馬車的角落,臉疼屁股疼,一聲不吭。
奈良櫻落寫完,隨手丟了一袋東西給她。
“我知道你討厭我,不過這些東西你應該需要,就當賠罪了。”奈良櫻落朝她勾起嘴角。
這一袋東西是冰塊和消腫的藥品。
琉璃不會如其他女人那樣慪氣或者故意發作什麼的,她很自然的收下,因為這些對她有用。
她其實本質上和奈良櫻落一樣,都是實用主義者。
一路上,兩人再也無話。
即使老鋤頭拚命的調和氣氛,兩人都是各自玩自己的。
即使發呆的時候都不願意麵朝對方的那種。
車隊繼續啟程。
隻是氣氛不如一開始出白鹿城時那樣的歡快了。
即使樂隊還是一路上敲敲打打,但是人不會很快忘記死去的同伴。
得過幾天。
這個時代的生命不值錢,死了就是死了,一旦沒有人紀念,連存在的痕跡都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