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慕蘇淺一和林清也的不離不棄,盡管有時天各一方,卻還是能心係彼此。
想到這裏炎火火的心裏黯然了幾分,她不經想起他。
你在遠方流浪的時候,是否也會想起我?
“炎醫生,何院長找您。”護士楊芸的話讓炎火火收回思緒。
“我馬上去。”炎火火說。
楊芸點了點頭,離開了休息室。
“好了,我不打擾你了,你去找院長吧,我呢……努力工作,調整好心態,做好我的準新娘。”蘇淺一起身看著炎火火說道。
炎火火點點頭,站了起來,兩人陸續離開了休息室,炎火火走進電梯,按了十八樓。
“咚咚——”
“院長,您找我?”炎火火走進院長辦公室。
何院長正坐在沙發上,炎火火掃了一眼,她的導師陸鳴也在,還有院裏幾位權威的神經科專家也坐在沙發上。
而在他們眼前的茶幾上,放著一份病例和幾份檢查報告。
“炎醫生,坐吧。”何院長說。
炎火火坐在鹿鳴的旁邊,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桌上的檢查報告,是MRI和EMG 的影像,炎火火大致看了一眼,心裏頓時有了些判斷。
“炎醫生也幫忙一同看看吧。”何院長說。
炎火火有些驚訝,論資曆她遠比不上在座的每一位,她隻是一個普通的副主任醫生,何院長竟喊她一同參與會診,看樣子還真是有些束手無策,死馬當活馬醫了。
她拿起報告細細研究了一番,血常規和腦脊液檢查倒還正常,隻是右腿處肌肉逐漸萎縮,周圍神經元活動性弱……
炎火火往下翻閱著,眉頭也不自覺地緊鎖了起來,機器是不會騙人的,檢查的數據準確清晰的將答案告訴了炎火火。
隻是有那麼一瞬間,炎火火希望自己的知識儲備是錯的。
何院長見炎火火一直不說話,長歎了一氣,說:“看樣子你也知道了。”
炎火火放下報告,點頭,“嗯,基本可以明確,是肌萎縮側索硬化。”
也就是漸凍症。
無法根治,預後不良。
——這是教科書上最精簡的答案,有些殘忍,卻是事實。
“造化弄人呐!”何院長搖了搖頭,感歎著。
鹿鳴扶了下眼睛,對炎火火說:“這是阮先生的病例。”
炎火火罕見的愣住了一會,半晌,她才緩緩開口。
“那他知道麼?”
鹿鳴點點頭,“一周前,國外的斯密斯醫生親自給阮先生做的檢查,斯密斯醫生已經將所有的可能會發生的後果都告訴阮先生了。”
一周前……是那天晚上。
怪不得,她在阮尋疾身上聞到一股絕望的味道。
也對啊,崢嶸的年紀,卻被告知換上不治之症,往後餘生要在輪椅上度過,漸漸的成為一個“麻木”的“小人”。
這種痛苦,換作是誰都承受不了。
在醫學上恐怖的從來不是死神清楚的告訴你,你該走了。
而是他站在你麵前,清楚的告訴你,我不要你。
然後你苟延殘喘,在這個灰白的世界,尋找著自己可以存在的理由。